別人養鬼,就算沒有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也是渾身陰氣纏身。
只有眼前的李向文養鬼像養個小孩似的,自己身上竟然連陰氣都沒有沾上多少。
看見李向文翻開了幾頁正文,玄圭道人解釋道:“網上流傳最廣的那一版本就是從長山流傳出去的,但是和我帶來的這個不是同一個版本,這版是經過長山最新修訂過的版本,按照地理變遷,修改過不少內容。”
“其它幾本書是關于修訂內容的解釋,這就是我們長山的誠意。”
李向文翻開書頁看了幾眼后便把書合上,皺眉道:“我買的是下卷,你拿上卷來,我感受不到什么誠意。”
他扮演大師多年,自然而然地養成了一種大師氣勢,這時一說話便令玄圭道人感受到了很強的壓迫感。
心中咯噔了一下,玄圭道人連忙說道:“《靈法符箓法卷》的下卷確實已經失傳了不少時間,您可以去向了解我們長山的人打聽一下,貧道絕對沒有欺騙居士。”
李向文上下打量了幾眼玄圭道人:“道長在長山上是什么身份?”
玄圭道人拱手道:“長山的一切外務現今都歸貧道管理。”
“道長做得了主嗎?”
“不說全權做主,大部分事情還是可以做主的。”
“道長,你看事情是不是這樣?”李向文喝了口茶,“我把錢給了你們長山弟子,結果你們長山弟子隨意給了我一本書,大罵了我一頓,還把我拉黑了?”
玄圭道人辯解道:“吳志凌其實不算是長山弟子,他這個人的人品有很大的問題……”
李向文斜眼看著玄圭道人,沒有說話。
玄圭道人的話漸漸地停了下來。
吳志凌那人的人品是有問題,但他身上的那些證件都不是假的。
放下茶杯,李向文沉聲道:“不是我想為難道長,那個吳志凌要是不能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我能被騙?”
“既然錢已經給了,我要的書又不給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玄圭道人老實點頭:“是有點過分。”
李向文繼續道:“那我堅持要書有沒有問題?”
玄圭道人點頭:“沒有。”
說完,他嘆了口氣:“可是那書確實失傳了很多年,我們長山派也找不到那本書。”
“居士既然對我們長山派那么了解,那么就該知道《靈法符箓法卷》是長山的核心秘傳之一,要是下卷真的存在,肯定是藏不住的。”
李向文對長山派的認知完全是從民間傳說和同行的只言片語里面聽來的,根本談不上有多了解。
這時肯定不能說自己不了解。
他含糊說道:“玄圭道長,今時不同往日,有些東西沒必要藏著掖著。”
玄圭搖頭道:“不瞞居士,那本書確實是失傳已久,我們實在拿不出來。”
李向文攤開手:“我給了錢就要拿到書,不管去哪說,理都在我這邊。”
“長山走的是正道,我也是正道中人,本來不該產生沖突,有事坐下好好談一談就行,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只能怪吳志凌和……長山,道長覺得我說得有沒有問題?”
問題很大……
你養一堆鬼物在身邊,施展的手段又是那么邪惡,和“正道”放在一起相當違和。
這要在以前,不知道多少人會跳出來除魔衛道。
但忽略手段問題,這位李居士做的確實也沒什么毛病。
片刻后,玄圭道人苦笑道:“我們可以把錢還給李居士,并且給李居士足夠多的賠償。”
李向文搖頭:“在今天凌晨前,玄圭道長要是找到我,事情都好說。”
玄圭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高人都是要面子的。
吳志凌在聊天中大罵別人的那些話,他看了都覺得過分。
后面長山不問因由,又和別人斗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