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向山上趕去。
來到那棵大樹下,兩人便看到那個凹坑已經下陷,那個男人的尸體趴在棺材上,而棺材是打開著的。
再一看,那棺材蓋缺了一角,上面還有幾個尖銳的牙印,像是被什么東西暴力掀開的。
兩人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
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看向中年男人:“五叔,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用手電筒向周圍掃視了一圈,皺眉道:“看棺材板上的痕跡,像是被某種野獸咬開的,但是這里會有那么大的動物?”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說道:“就算有這種動物,可為什么尸身上沒有留下咬過的痕跡?按理說,野獸要是打開了這個棺材蓋,那肯定是想要進食。”
“更奇怪的是,我們布置的陷阱也沒用,什么野獸能夠不懼怕煞氣,直接進去開棺?”
中年男人猜測道:“這里是墳山,可能有某些長期以尸體為食的異獸不懼怕煞氣,至于為什么開棺了又沒傷到僵尸,可能是被僵尸嚇走,又可能是正巧遇到他上山,被他驚走。”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在地上抓起一點干燥的泥土,放到鼻前嗅了嗅,神情凝重道:“很重的怨氣,情況非常不對……”
那中年男人用手電在尸體上反復地查看起來。
那個男人的尸體壓住了半邊的棺材壁,也擋住了女尸的腦袋與半邊身體。
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女尸沒有任何異樣。
不對。
不是沒有異樣。
要論異樣的話,那就是女尸身上的煞氣太強了。
事情非常詭異,謹慎的兩人都想立馬退走,但又都不舍得那么強的僵尸。
費了他們好大的心血才走到這一步,怎么甘心看到事情不大對勁就直接放棄?
一出世就能有那么強的煞氣的僵尸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要是錯過這具僵尸,即使他們再遇到那么好的機會,也未必能夠煉制出這種成色的僵尸。
猶豫片刻,那個中年男人沉聲說道:“一起啟尸,馬上離開這里。”
他把手電筒咬在了嘴里,從兜里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箓和一張藍色的符箓。
把黃色的符箓直接貼到自己的身上后,他帶著那張藍色的符箓跳下了那個凹坑。
“天地玄黃,陰陽敕令……以朱砂為契,太乙鎮魂,吾奉三清,尸鬼伏身!“
中年男人迅速誦完咒語,手一抖,那張符箓便落在了棺材內,瞬間就變成了飛灰。
女尸的身體抽動了一下,一只手猛地從棺材壁上掙脫了下來,腦袋緩緩轉動著,露出了一張蒼白的死人臉,隨即另一只手也從棺材壁上掙脫了下來。
中年男人一腳把趴在棺材上的男人的尸體踢開,忽然注意到男人所趴的這邊的棺材壁上多了一些東西。
不止是棺材壁上,女尸上似乎也多了點東西。
他跳下來時就注意到女尸后面的衣服有點發紅的痕跡,下意識地以為是男人留下的血跡,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中年男人大感不妙。
他轉身就想跑,但一扭頭就與女尸抬起腦袋后露出的散發著血光的雙眼對視在了一起。
“跑!”
這時已經晚了。
在中年男人喊出來這個字之前,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已經拿著一根紅繩跳了下來。
突然聽見中年男人的喊聲,他本能地就想爬出這個凹坑。
龐大的煞氣沖天而起,令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心驚肉跳。
就在他停頓的剎那,身后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血腥味隨著風直接飄到了他的鼻前。
“五叔!”
年輕男人一回頭,看到女尸已經起身,正把頭埋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脖子間吸食血液,頓時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