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這……這未免太過邪惡?”那女人也看向了余常正,“這位法師到底在做什么?”
余常正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我也知道這很邪惡啊,可是我有什么辦法?
這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在他嘴里說出來的卻是:“不急不急,再看看。”
恍惚中的李偵也察覺到了那些魂魄的狀況,他手上的三清鈴越搖越快。
“……我秉邪敕,叩啟玄關!”
“……以惡鬼為祭,以枯骨為媒,召達瑪蘇錄……”
尸塊上的殘魂消失了瞬間,又哀嚎著出現在了黑色火焰中。
李偵猛然睜開眼睛,以怪異的步伐來到了插在地上的那根鬼王殘骨上。
這殘骨上面也有黑色火焰產生,卻沒有看到鬼王出現。
抓起鬼王殘骨,李偵面無表情地向自己的右手臂上一刺。
少量的鮮血沾在了白骨上。
從白骨上燃起了更加旺盛的黑色火焰。
李偵拿著白骨相繼走過每一個尸塊前,直接抹去了尸塊上的某些符咒。
尸塊上的黑色火焰變得黯淡下來。
那些殘魂也重新歸于尸塊之中。
被李偵抓在手上的鬼王殘骨開始出現變化,一個扭曲的鬼臉逐漸在白骨上現形。
即使處于特殊狀態,李偵的意識有些恍惚,他還是本能地松了口氣。
要是那邪神不能接受這種交換,那么后續就會有點麻煩。
看起來邪魔對他的這場獻祭非常滿意。
它不僅喜歡殘忍與血腥,更喜歡彌漫在在血腥之上的絕望與恐懼情緒。
鄭家這里的環境完全符合這種要求。
看到這一幕的余常正呼出一口氣,對旁邊的鄭國權說道:“沒事了,這位居士早有考慮,用鬼王代替了那些尸體里面的魂魄,不會把他們送去受苦,你們放心。”
直到現在,他才確定李偵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手段看著可怕而已,否則不會在事先考慮好這種細節。
對于真正的邪道人物而言,獻祭生魂那是家常便飯。
鄭國權也松了口氣。
站在鄭國權旁邊的女人心驚膽戰地問道:“法師,這位……這位到底是什么人?用的手段怎么那么嚇人?好像……好像……”
余常正含糊道:“不要看手段,要看本質,這位居士法力非同小可,只有他能對付那只鬼王。”
話音落下,他心中一悸,忽然轉頭看向別墅。
一個可怕的鬼影出現在了別墅亮著燈的一個窗戶上。
那鬼影只有剛出生的嬰兒大小,皮膚是褐色的,一嘴的獠牙,看起來格外的陰森恐怖。
“魔胎!”
只看了一眼,余常正就感覺到自己的脊背控制不住地生出了寒意。
鄭國權與那女人一轉頭,也看到了窗臺上的魔胎。
在這時,那魔胎身上逐漸冒出了絲絲縷縷的漆黑火焰。
魔胎驚慌地拍了拍自身上的火焰,發現自己拿身上的火焰沒有任何辦法,忽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一個中年女人踉蹌地跑到了窗戶旁,神情痛苦地對鄭國權喊道:“救我!國權,救我!我很痛苦……”
“媽!”鄭國權怔怔地叫了一聲。
中年女人的身上也冒出火焰,聲音變得更加凄厲:“不要讓他繼續了,媽……要死了!快阻止他!”
鄭國權向屋子方向走了兩步,被余常正拉住。
“不能去,那是鬼王的陰謀,千萬不能上當!鬼王沒辦法了,別上當!小姐快拉住他!”
后面一句話是對那不知所措的年輕女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