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寺廟大門,李偵合上了遮陽傘,跟在那個僧人后面,穿過一條白色石板鋪筑的道路,來到了寺廟的大殿內。
一尊高大的金黃色佛像跏趺坐在正對著大殿的佛座上,右手上舉,掌心向外,做無畏印,神情悲憫地俯視著大殿內的眾多僧人。
走在前面的黃錦燊與頌猜只感覺這金光閃閃的佛像氣勢逼人,令人敬畏,后面李偵卻被佛像上散發出的氣勢刺激得身體一緊。
那種氣勢似乎天然就克制他體內的邪魔氣息,令他體內的邪魔的氣勢完全收斂了起來。
從觀想邪魔開始,這是李偵首次遇到邪魔自行收斂氣勢的情況。
這些寺廟果然不能輕進……
李偵強忍壓抑與緊繃感,跟著一起走進了大殿。
他把手伸進隨身帶著的小包內,安撫地拍了拍躁動不安的赤眼蝙蝠。
站在大殿的門邊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向前靠近佛像的話,李偵感覺自己的身體就會自行生出防御性的反應。
帶李偵三人進來的那個年輕僧人退到了一邊。
一位正在誦經的中年僧人睜開了雙眼,掃了李偵三人一眼,目光忽然停在李偵的身上,神情猛然變得凝重起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站起身道:“大主持已經知道你們來了,讓我帶幾位去見大主持,幾位請跟我來。”
他帶著幾人向大殿的一個側門走去。
黃錦燊疑惑道:“這位大師,大主持是溫馬達摩大師?我們剛來到南洋,溫馬達摩大師怎么知道我們來了?”
那個中年僧人說道:“大主持神通廣大,在今天早上就預感到了有人會來見他,所以讓我們做好了準備。”
黃錦燊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與旁邊的李偵對視了一眼,察覺到李偵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想要說些什么又忍了下來。
轉頭看向帶路的僧人,他問道:“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說大師身體出了狀況,不能和我說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僧人嘆了口氣:“說起來,還和施主你一年前來這里求大主持替你做的事情有關。”
黃錦燊更感詫異:“大師認得我?”
“自然,大主持做法的時候我就在大殿外等著。”那僧人緩緩說道,“一年前大主持和那個降頭師斗了一場,兩位趁機去除掉了那個邪惡的降頭師。”
“事后,施主曾提醒大主持要小心那個降頭師的同門來報仇,大主持把施主的話放在了心上,平日里非常小心,但是這種事情怎么防得住?”
“在大主持睡覺時,一個可怕的降頭師悄悄地潛入了大主持的臥室,對大主持施展了一種恐怖的降頭術,叫做金針毒降。”
“就算大主持的金身將成也沒有防住那種降頭術,差點當場身死。”
聽到事情那么嚴重,黃錦燊沉聲問道:“那大師現在怎么樣了?”
他知道降頭術的可怕,聽到這僧人說溫馬達摩大師中了降頭,頓時就明白了為什么在他打電話過來后,接電話的僧人告訴他說,溫馬達摩大師不能回復他的消息。
“大主持法力高深,即使中了降頭,那個降頭師也沒能殺得了大主持,但是大主持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僧人說道,“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事情的內情只有大主持知道,你們有問題也可以去問大主持。”
“我不知道大主持為什么要見你們,但是大主持的時間不多,希望你們不要和大主持談太久,以免對大主持造成不好的影響。”
帶著三人來到一扇白色的大門前,他正要推開那扇門。
一個身形健壯的年輕僧人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師父,師父,我……”
中年僧人臉色一沉,大聲道:“凱帝巴羅,回去誦阿彌陀經二十遍!”
年輕僧人臉色一苦:“啊?師父,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修行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