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師搖頭:“非常含糊,我很少遇到這種情況,想必那是一個厲害人物。”
他所供奉的仙童不是普通人,乃是侍奉仙人的童子,法力高深。
這樣的仙童讓他對那人敬而遠之,可見那人的可怕。
“那我應該怎么辦?”孔兆銘有些不安地問道。
在玄學之事上,他最信任的就是眼前的陳法師,要是對方都不能給他建議,他心中怎么能不慌。
“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我不能告訴孔先生該怎么辦,因為這可能會誤導你。”
說到這兒,話音一轉,陳法師對蕭玉龍說道:“剛才蕭先生告訴我說,令尊是在一九二七年,六月十四戌時出生的……”
他再次拋出那個銅錢,隨后一個個地摸著銅錢的正反面:“按理說,令尊應該去世了,奇怪的是他卻尚在人間,應該是介乎生死之間,”
“他的靈魂離開了軀殼,已經進入了冥間,可是軀殼尚在人間,對不對?”
蕭玉龍點頭:“我父親十多年前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陳法師說道:“尚在人世就好,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蕭先生最好先把令尊接回來,問清楚當年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有回旋的余地,那么就可以和怨鬼進行談判。”
蕭玉龍皺眉道:“我爸神智不清,不能正常交流,只怕問不出什么來。”
“不用擔心。”陳法師說道,“只要把他的魂魄暫時從冥間請回來,就能讓他短暫地恢復清醒。”
孔兆銘連忙問道:“法師有辦法對付那個惡鬼?”
陳法師說道:“我會盡量說動我師姐,要是我師姐愿意幫你們,那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點燃一支煙,孔兆銘不甘地問道:“我注定會被惡鬼殺死?杜三姑出手能改變我的命數嗎?”
沉默片刻,陳法師說道:“這是仙童的指示,迄今為止,我沒有見過仙童顯靈,向我指示的信息是錯誤的情況。”
說完,他又安慰道:“不過事情也沒有絕對的,我會盡力說服我師姐杜三姑,希望她能出手,幫大家解除這場災劫。”
把煙夾到手上,孔兆銘忽然說道:“陳師父,我要是和阿蕭一起去接他父親,那惡鬼會不會認為這又是我多管閑事,更想弄死我?”
陳法師安慰道:“它既然剛找過你們一次,不會那么快就來找你們的。”
他沒有正面回答,其實也是一種回答。
孔兆銘面色一苦。
蕭玉龍一家好歹是和那惡鬼有恩怨,那惡鬼才來報仇,只有他,什么恩怨都沒有,就先被惡鬼記恨上了。
蕭玉龍拍了拍孔兆銘的肩膀,對他說道:“你就別去了,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孔兆銘抓緊手里的紙條:“一起去安全點,反正我已經觸怒那惡鬼了,多一次也無關緊要。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陳法師站起來送客:“我在這兒等著幾位,只要把人接來,我明天一早就帶幾位去找我師姐。”
蕭玉龍三人從陳法師家走出。
憋了很多話的蕭玉玲這時忍不住問道:“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有惡鬼找上門了?”
蕭玉龍把事情給蕭玉玲說了一遍。
蕭玉玲越聽越害怕。
“按照這種說法,那我們不是死定了?我不想死啊!我還要回去上學!爸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先去把爸接回來,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再說。”
“陳大師的師姐杜三姑是個很厲害的法師,應該可以幫我們!”孔兆銘安慰道。
這話也是安慰他自己的。
三人連夜趕到了精神病院把蕭玉龍的父親蕭有添接了出來。
蕭有添滿臉呆滯,已經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還有很強的攻擊性,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一直都穿著束縛衣。
見到自己的子女,他也不認識,張嘴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近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