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醫院一樓大廳中的李偵向四處看去。
經過的醫生與病人看見他肩上蹲著的巨大的蝙蝠,均小心地避開了李偵。
“這位先生,這種……異寵是不能帶進醫院的,可能會傷人。”一個護士從后面追上了李偵。
李偵沒有轉頭。
蹲在他肩頭的赤眼蝙蝠扭頭看了一眼那個護士。
想要拉住李偵的護士頓時呆在了原地。
不知道現在距離謝亞理羽化過去了多久……
李偵看見一個警員從醫院之外走來。
他徑直向警員走去。
那警員看見李偵,心頭猛地一跳,張開嘴便想說些什么,但看著赤眼蝙蝠那雙赤色的雙眼之后,神情便變得迷糊起來。
李偵在警員身前停下。
“現在距離中央世界大樓的殺人案過去了多久?”
“三天。”
“黃火土在哪里?”
“在病房。”
“帶我去見他。”
神情有些呆滯的警員在前面帶路,把李偵帶向了病房區。
這人應該就是來守著黃火土的。
中央世界大樓內死了那么多人,現場只剩下一個活口,承受了巨大壓力的警方想要破案的話只能期待黃火土醒來,絕不會讓黃火土發生任何意外。
跟在警員身后的李偵感應了一下,發覺鬼胎和吸血僵尸的狀態都沒問題,便放下了心。
才過去了三天時間而已,確實不應該產生什么問題。
兩人坐著電梯來到了五樓后,那警員帶著李偵走向了一間有一名警員在看守的病房。
那警員還沒說話,神情便變得迷糊起來。
帶著赤眼蝙蝠的李偵越過那個看守的警員,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只有一張病床。
身穿病服,陷入昏迷狀態的黃火土躺在了病床上。
他的臉上帶著氧氣面罩,身上貼著電極片,右手上插著輸液的針頭,雙眼緊閉,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做什么美夢。
在病床的旁邊坐著一個扎著雙馬尾的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寫作業。
整個病房內十分的安靜,除了醫療機器發出的“嘀嘀”聲之外,就只剩下了小女孩手下的筆與紙發出的摩擦聲。
直到李偵走到了病床旁,陰影籠罩在了作業本上時,那個小女孩才發現有人走進了病房。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偵,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的反應。
李偵的目光從黃火土的身上移向了小女孩。
“你是黃火土的女兒?”
小女孩沉默著點了點頭。
李偵俯身,把自己的右手按在了黃火土的腦袋上。
黃火土魂魄只是被他以元神壓制在了腦中,只要他放松壓制,黃火土自然就能醒來。
“你是什么人?”
身后忽然響起一個女聲。
李偵一轉身,便看到一個身形瘦削,面容憔悴的女人站在了病房內。
那被李偵拉上的病房的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拉開了一條縫隙。
李偵收回自己的手掌:“你是黃火土的妻子清芳?我是黃火土的朋友。”
“火土的朋友?”清芳戒備地繞過了李偵,走到病床前,把自己的女兒摟在了懷里,“我沒有見過你。”
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病房中,還帶著一只可怕的蝙蝠,自然會引起她的戒備。
李偵習慣性地想要笑一笑,才發現自己的臉面僵硬得很,連笑都笑不出來。
場面變得有些壓抑。
清芳說道:“火土昏迷了三天,一直沒有醒來,你要是想對他說什么,可以留下你的電話,等火土醒了……”
一聲輕咳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