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詛咒只是隨著大黑佛母的惡念而無意地波及到了他的身上,對他自身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但是這種程度的惡念對李若男已經是致命危險。
見到李若楠之后就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封印方案的李偵轉頭看向了神情恍惚的李若男。
他從地上起身,毫無征兆地抓住了李若男的一束頭發,拿起法壇上準備好的小刀,一刀將其斬斷。
“你要做什么?”不明所以的李若男單手抓住自己的頭發,驚懼地后退。
在這種情況下,李偵手上的那柄刀在她眼中自然是可怕無比。
要是李偵想要殺了她,在這里沒有人能夠救她。
取下一束頭發后的李偵沒有管他。
單手拿起法壇上的一束雜草,李偵五指靈活地扭了幾下,就把那束雜草捏成了一個簡易的人形。
隨后,他用一張黃符裹住了頭發,再將黃符與頭發塞進了草人中。
“需要你的中指血。”李偵頭也不回地把刀扔給了身后的李若男。
撿起刀的李若男稍作猶豫,便用刀劃破了自己的中指。
因神情恍惚,手腳發軟無力的緣故,她這一刀切得非常深。
大量的鮮血立即從她的手指上流下。
在痛感的刺激下,意識昏沉的李若男竟恢復了清醒。
“我是不是……中了邪靈的詛咒?”她哆嗦著說道。
“你身上的詛咒一直沒有清除,里面的邪靈的惡意始終纏著你,當初要不是它看上了你的女兒,根本不會留你活到現在。”李偵走到李若男身邊,用李若男的鮮血在草人上,“現在它不需要你了,想要殺你了,它的惡意就爆發了。”
拿著草人回到法壇前,李偵打開了法壇上的一個原本應該是用來裝調料的白瓷罐子。
罐子里面裝的自然不是什么調料,而是一種散發著腐臭味的墨綠色的粘液,罐子內壁上也用暗紅色的墨汁畫上了一些詭異的咒文。
把那個草人扔進罐子之后,李偵便急促地誦念出了咒語。
原本倒在粘液中的草人猛然站起,從粘液中逐漸冒起了一顆顆小水泡。
看見這一幕,李若男頓時生出了一種特殊的幽閉感,好像被扔進罐子中的不是草人,而是她。
強烈的心悸感襲上了她的意識,他下意識地喊道:“你做了什么?!”
李偵平靜道:“一種特殊的替身法,需要你把邪靈的惡意都引過來,能堅持住,你就能活……”
耳中嗡嗡作響的李若男沒有聽清楚李偵后面說了什么。
強烈的不適感從身上傳來,讓她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臂上出現了大片了潰爛傷。
可怕的是,那些傷勢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邊的皮膚蔓延,很快就占據了她手臂上的一半的皮膚。
李若男清晰地嗅到了從自己的身上傳來的腐敗的氣味。
這讓李若男更加驚懼。
鼻子傳出了癢感,她越擦那種癢感就越是強烈。
大滴大滴的鮮血從她的鼻前滴落到地上。
李若男驚慌失措地用完好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但是不管她怎么做,都堵不住洶涌地流出來的鼻血。
李偵轉頭看向罐子內的草人。
原本是草黃色的草人的雙臂上也出現了大片的褐色斑塊,并迅速地向草人的身上擴散。
在李若男流出鼻血時,草人的腦中冒出了絲絲的青煙。
李偵所使用的這種替身法不是巫術,只是在《追鬼七雄》的世界中吸納了那個道人的記憶后所獲得的一種左道之法。
這不是什么高深的法門,但是用在這里正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