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這么一幫天龍人。”
看到玉船上這一道道身影,游鳴心中暗叫晦氣。
他其實對于天界的那幫修士并沒有什么好感,因為他之前在【紅鸞星】跟著那些織女編織姻緣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幫蠹蟲。
這些天人仗著背景,雖然名義上是給織女們打下手,但一個個只是想借助織機窺見自己的本相,好借機突破。
游鳴當時可是親眼所見,特么一個個半點活也不干,就純粹硬蹭。有些人還杵在人家織機旁邊,影響織女干活。
“他們是天人,不是天龍人,跟龍族沒關系。”
龍筠聽到游鳴小聲的低估,便也跟著小聲糾正了一句。
所謂天人,便是因為功德深厚,死后得以轉生為天人,一出生就在天界。
雖然他們也需要修煉,但憑借各種資源,基本上【歷劫】之前不會有什么瓶頸。
“是是是,我說錯了,他們不是天龍人。”
“話說,他們也是來蹭【黃粱一夢】的?”
游鳴看著些人,就憑這些人喜歡到處“蹭”的習慣,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你還真說對了,他們還真是來‘蹭’的,江神可沒有邀請過他們,但奈何這幫人背靠【太一天宮】,咱……九公主也惹不起啊。”
龍筠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
“奉太一天宮旨意,送弟子一十八人,入【黃粱一夢】歷練,還請江神大人打開水府。”
整船晶瑩如白玉雕成,符文纏繞,云氣環繞,猶如一片天宮之境墜入凡塵。
諸多年輕修士,皆是錦衣華服,神光環繞,自高向下俯瞰整個水府。
開口之人,卻是一名白衣道人,面容沉靜,雙眸卻如星海,修為深不可測。他立于玉船船首,聲若洪鐘,傳遍水府。
他雖然言辭恭謹,然而細聽,卻仿佛又并沒有多少客氣之意。
“那還真算是惡客臨門了。”
“便是惡客,又能怎么辦呢?四海龍族,雖然自稱是天地之靈,卻早在無數年前就被貶謫下界,早就遠離權力中心了。”
龍筠看著天上那玉船,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又幾分冷意。
“天界貴客降臨,還請到【臨淵閣】歇腳。本神因凝聚【黃粱一夢】,損傷了些元氣,便不接待諸位了。”
“諸位,請自便吧。”
一道略帶些威嚴的聲音自大殿內傳出,而后整個水府的大陣便散去,四周的水流同時主動分開。
“咱們下去吧。”
白衣道人面色平靜,旋即袖子一甩,整艘白玉船緩緩下降。
不過或許是因為這個船只無比沉重的緣故,在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其下方的磚石還是不住崩裂,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
龍宮內,水族神吏面色微變,眼中閃過怒意,卻無人敢出聲。
這些天界修士屬于【太一天宮】,那可是天界真正的第一門派,其乃是太一道主的道統,名頭極大。
“嗯?天海閣有人入住了嗎?”
那白衣道人站在船頭之上,忽然心有所感,抬頭看向天海閣的方向。
旁邊的一應水族并沒有搭話,雖然他們在這位仙人的氣機之下心神震顫,但畢竟讓人入住【天海閣】那是江神娘娘的事情,娘娘沒有說話,他們不敢主動開口。
“有點意思。”
“不過,誰能真正入住天海閣,這可由不得九公主你自己做主吧。”
白衣道人雙目如電,仿佛要洞穿一切物質,看清楚天海閣內里到底住了何人。
不過霎時間,整個水府內陣法重新升起,化作了一道道流光,直接阻隔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