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沒有絕對的強弱,要看如何去使用,去看使用的時機。
巴昂特不止一次聽到這句話,還有很多類似的話,甚至還有那些非戰斗中使用法術造成驚人效果的極端例子,比如曾經某個強大的能夠阻擋三環巫師腳步的國度,最終卻是因為一個最簡單不過的零環法術幻音術在幾天內分崩離析。
巴昂特的幻音術就是聽過這個故事后學會的,他認真的按照導師所講的去一一嘗試,摸索著撐開法術世界絢爛的大門,像身邊的那些學徒一樣,去嘗試走入更廣闊的法術世界。
但最后,那所有的嘗試,都只是在一次次確定最初的答案。
他還是喜歡充滿力量的感覺,那才是他擅長的,才是他最契合的,就像他記憶深處,永遠忘不掉的,對力量充滿渴望的那段日子,那一段他曾經作為地窟域百年來最強騎士的日子,盡管那個地窟域并不大,而他也承認在一個地窟域稱霸就像一個掉進水杯底暢游的小蟲子。
但他還是忘不了那種感覺,非是留戀那段歲月奢華的享樂生活,而是他喜歡那樣的戰斗,拳頭和利劍洞穿地底獸的身軀,不是去用那些有趣的法術,例如幻音術,有趣的法術,是他自己心中的分類,盡管有些法術并不多有趣,但只要是無法簡單直接讓他的內心得到滿足的法術,都會被他丟進那個分類。
巫師的道路是無限的,這也是導師說過的話。
而他的大門不需要撐開那么大。
他在一天深夜,想明白這些后,似乎冥想的效率都變高了。
滯澀的道路開始變得順暢,一路勢如破竹的成為五級巫師學徒,直到精神力達到極限。
正如他的拳頭,還有他的長劍。
他不熱衷于那些有趣的法術,并不代表他就是死板的,法術的奧妙同樣能夠以另一種視角去感受。
仿若無形卻又極具殺傷力的黑色爪子,一個攀附著一個,明明只有七八個,卻前呼后擁像黑色噬人的怪獸,如海浪一般卷過來,每一爪子落在常人身上都會造成恐怖的后果,骨斷筋折都是幻想中的奢望,最大的可能是一瞬間就挖去血肉,散落一地。
巴昂特如礁石一般矗立著,那平靜的表情,讓本就挺拔的身形此刻多出一種腳踏大地頭頂蒼穹的氣勢。
那是一種沒有把面前恐怖的法術,沒有把其他巫師學徒,包括同為五級極限的巫師學徒,放在心上的目空一切的氣勢,這種目空一切的狀態出現在巴昂特的身上,不會讓人覺得是目中無人的狂妄自大,因為他實在是太過平靜,與狂傲的輕浮感不同,他目空一切的平靜反而給人一種如山一般的沉重感。
巴昂特知道有很多人私下閑聊時說起他的忍讓,他仔細回想后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有見到那些家伙。
他的眼前很窄,窄到只能看見自己的路,還有擋在他巫師道路上的障礙,至于那些連障礙也算不上的人和事,都是轉眼既忘,甚至從來不會看在眼中,就像傳言很多人與他有過節,但他也完全想不起來,因為不曾那樣認為過,在他看來只有阻路的才算過節,其他的都不重要。
唯有超凡之路,一絲一毫不得含糊。
而現在,一個原本很快就會被他忘記名字的蠢貨,將手伸到他的超凡之路上。
巴昂特看著面前身纏長蛇笑嘻嘻的男人。
“我一直不喜歡極限巫師學徒這個說法,不是精神力達到極限,有幾個拿手的改造法術就可以的,”巴昂特抬起雙手,不同的法術波動在一瞬間接連在他身上閃過,臨時法術位在瞬間清空,“真正的極限,是這樣的……所以很多人都不配這樣稱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