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格最終同意了魅魔女士的想法,因為在他的感覺中,即使演砸了,他應該也不會是丟掉性命的那個。不過他要來了一份簡略的古堡地圖,出自獨一無二的魅魔學者之手。他打算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嘗試。
相比于魅魔女士,他應該會擁有更大的自由活動尺度。
當然具體還是要驗證一下。
美麗的魅魔學者自然不能留在少爺房間中,老管家適時地出現將她送走。
魯格為她祈禱,但愿隨著今天的這些變動出現,能讓她在今晚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而不是困在那處授課之地。用魅魔的話來說,魯格的到來就好像是向湖中投入一顆石子,讓塵封的古堡又拖著殘腿活動起來。
他最后還問了一下魅魔學者,她口中的那位強大的城主大人。
魅魔只是知道,城主將古堡和那位少爺托付給老管家伊澤爾,按理來說,他們來到深淵不用多久,那位城主大人就會趕過來,老管家伊澤爾最后接到的命令就是到達深淵后,在原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古堡來到深淵較突然,很多家臣和仆人都不在古堡內,到達深淵后大多數仆人都一病不起,老管家伊澤爾便遵照城主的囑托封鎖了古堡,只等待主人的到來。人們出于對城主大人的信賴與崇拜,依然是滿懷希望,甚至包括這位才追隨其兩年的魅魔。而這一等,便是三百多年。
魅魔學者在古堡的兩年,與老管家伊澤爾接觸的并不多。
但從封閉城堡開始,也覺得他越來越不正常,直到古堡封鎖后的某一日,老管家突然通知魅魔準備授課,然后便有了她與魯格最初相遇時的那個場面。在最初的幾天還有仆人來給她送上美味的餐食,伊澤爾只是讓她在那里等著少爺,她在憤怒中度過一天又一天,漸漸的仆人就很少來了,最后在相熟的仆人口中得知很多人都已經死去。
老管家等待著,仿佛永遠也不會到來的城主,而她則困在授課的房間中,等待著那位仿佛永遠也見不到的少爺。
魯格回想著,梳理著這些,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覺得他們也十分的渺小,在這世上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聲無息的小角落,發生著各種離奇的事,對身處其中的人而言,也許正改變著命運如史詩一般劇烈,但依然只能算是無聲無息的,因為他們都太過渺小了,世界聽不到他們的聲響。
他展開魅魔畫的地圖,手上拿著一支精美的硬木筆,中間天然能夠吸納墨水進行書寫。
魅魔送給他時說,這是位面世界的特產,原本的古堡前有一片花園,花園兩邊便種著這種矮樹,在靠近書房和藏書室的一側,打開窗子便能折下一根細小的枝杈,不怕麻煩還可以請工匠在上面雕刻美麗的花紋。
他打量著地圖,一手拿著硬木筆,另一只手不時就要抓一抓腦后新長出來細毛。
要不是他早已施展惡臭肌膚,真的會以為有人站在他的后背,戲耍撥弄他腦袋后那幾根毛。
忽然,有一陣奇癢,他下意識雙手去抓撓。
硬木筆落下,恰巧在地圖上畫下一個圈。
他眨了眨眼睛,沒有去細看地圖,而是猛地回過頭。
背后空蕩蕩的毫無異常,再看附近,沒有打掃的地方,灰塵上也沒有什么奇怪的痕跡。
但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在,至少是剛才還在。他在硬木筆落下的那一刻,便也沒有了那種怪癢。
“你還在嗎?”他試探著以精神力感知身邊。
有惡臭肌膚在,大致可以判斷對方沒有惡意,而且對方想影響到他,應該非常吃力。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