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窟區的人們雖然常年生活在昏暗之中,但嚴格來說,他們也依然是依靠著地窟城而生,魯格已經能夠想象到,當一座存在了千百年的地窟城迎來破滅,對生活在該地窟域的人們會帶來怎樣的災難,而且影響還不止一域,混亂會向四周擴散,人們會陷入恐慌,會陷入對生存資源的爭搶。
也許城中貴族可以選擇去別的地窟城生活,但他們也將失去往日的榮耀與權勢,也許還會被當地的貴族勢力蠶食,最終依舊是走向消亡。而那些普通人,大多數則是會直接面臨死亡困境,他們甚至在真正熄日前都得不到消息,直接毫無準備的迎來劇變。
當一切落定,帶來的影響還會持續,消失的地窟城,會讓周圍地窟城之間的行商更加艱難,路途會變得更長,途中會有更多危險。
魯格想到聽來的雙月城與紅月城的戰爭。
難道這些家伙還想在自己迎來熄日前,硬搶過來一座地窟城不成?
根據紅發女人所說,一座地窟城的誕生往往伴隨著一次難忘的探險,這也是傭兵團和冒險者絡繹不絕的原因之一,發現一處能夠建城的地點是所有冒險者的一大終極夢想。一些地窟城中有權勢的貴族,也會常年資助一些冒險團,以期待一個奇跡。當能夠建城的光石被發現時,便會糾集各方勢力發起開拓戰爭,清繳地底獸,改造險地,遷移人口等等。
魯格覺得在建城的步驟中,最后肯定還會有一個步驟,那便是請一位巫師,來對那所謂的光石進行改造。
在與紅發女人分開后,他又回到自己的二層小屋,開始深入簡出的冥想生活。
屋子前的草地上,擺著三個躺椅,這是他們三個狗頭人每天正午曬太陽的地方。
他們三個最近都愛上了這種活動,尤其是艾絲金和大傻哼每次都會擺出一種極為享受的表情。
當夜深人靜時,魯格看著手上這本新得來的零環法術,不由陷入懷疑。
這個東西似乎真的很難學會。
這是一種能夠影響人的思維,人的精神,甚至往大了說能夠影響到靈魂的法術,雖然效果很一般,只是讓對方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吝嗇,但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尤其是那位老者還自稱是一位野巫師。魯格覺得他還有自己的故事,至少一輩子在這座城中是不可能創造出這種法術的,魯格傾向于他可能在年輕時也用那種仆從契約去過巫師的世界。
魯格每天在力竭式的冥想修習之余都會看這本法術書。
一時間他的生活變得充實無比。
而偶爾會來拜訪的紅發女人,則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陷入某種難掩的焦慮中。
直到魯格住進這座莊園的第十天。
洛里戈少爺終于從老男爵的城堡歸來。
洛里戈回來的第一時間,便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魯格的小屋,恰好紅發女茉特爾也剛來拜會。
“魯格閣下,真是抱歉,”洛里戈抬手揮退仆人和管家,笑著說,“為了穩妥起見,我一直被關在辨別無面者的靜室中,直到今天待到足夠的時間才得以脫身。”
“我在這里生活的很舒適。”魯格說。
他注意到,紅發女人看洛里戈的表情,便瞬間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這位少爺也許都不知道男爵的事,退一步講就算他知道了男爵是否真的瀕死,也不一定知道有人已經在散播這個消息。
“魯格閣下,今天就一同去角斗場游玩如何?剛好我在靜室中也憋悶了好幾天。”洛里戈笑呵呵地說。
魯格看著他,還是能隱隱能從其掩飾下,察覺到一絲憂愁。
這個家伙也許是想通過公開露面四處游玩,來彰顯自己家族中并沒有發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