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格開始用湯匙,稀溜溜地喝起湯。
老倫瑟點了點頭。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是血脈巫師,是血脈改造者,但又不是純粹的血脈改造者,當然可能也不算太特殊,畢竟燃血之城什么樣的人都有。”老倫瑟說道。
老家伙描述問題時的嚴謹病又犯了,魯格心想。
“在約定中,如果我有誕生的后輩,需要培養,可以將這個約定的時間延長,總的來說,你就是我用來拖延時間的,是個比較友善的約定,所以你不會有危險,”老倫瑟說,“就像這里大多數血脈巫師一樣,我也在籌備解決我的血脈問題,約定就與這個有關。”
老倫瑟接著道:“在約定時間到來前,我能夠解決自身的問題,那一切將不再是問題,而如果我失敗,我就要離開這里,按照約定由對方幫我解決這要命的血脈問題。”
“對方能成功解決”魯格道。
“不出意外的話,極有可能會成功。”老倫瑟說。
魯格明白,這就是百分之九十九會成功,但他心中很疑惑。
“那既然能成功,為什么不跟約定的人走”魯格道。
要知道在這燃血之城里,這簡直就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首先可以保命,然后便可以嘗試在超凡之路上再進一步,數不清的血脈改造者在這里抓破頭皮,年復一年去苦思冥想,就是為了解決自身的血脈問題。
“我們約定的是從我來到燃血之城的那天算起,一百年,以一百年為限,”老倫瑟說,“我來這里已經七十多年,快要八十年了,我了解她,她總是很急,所以我猜測可能不到九十年時,她就會趕過來,沒想到比我想的還要早,還不到八十年,幸好你在這里,我原本并沒打算這么早給自己找一個侄子,這只是因為隔壁紐翁多那家伙一個惡心我的玩笑,所以當時念頭一動就提前找了一個,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至于你說我為什么不跟她走,那自然是有我老倫瑟的算計,還有我的自信,我為此已經準備七十年!我一定可以成功,”老倫瑟說,“因為如果我失敗了,我就要跟她走,算了再跟你多說一點,如果選擇那樣解決我的血脈問題,我就會被困在那里,這同樣是約定的一部分,也是解決我血脈崩潰的方式,可能幾千年甚至上萬年,我都要待在那里……那里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魯格看著老倫瑟翻白眼的樣子,還有撇著的大狗嘴,完全能想象出老倫瑟困在那種地方忍受寂寞的樣子。
不過聽起來,解決血脈問題后,老倫瑟的實力會有長足的進步,不然就算血脈特殊,也無法活幾千上萬年那么久。
“那么,約定者就那樣相信了”魯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倫瑟。
“無須擔心,我是無法對他們撒謊的,她深知這點,所以很容易就相信了我,嘿嘿,但我早二十年前就攻克了這個問題。”老倫瑟得意道。
魯格看著嘿嘿笑著的老倫瑟,所以說那位溫柔恬靜的女士,不是老倫瑟的老情人
外面還在不時響起一陣打斗聲,不過叔侄二人都已習慣。
這幾天那些去血堡撿寶貝的人,有一些會聰明的趁夜而歸,這就造成了一些同樣認為自己聰明的人趁夜劫掠,不過一般都在城外解決,只要極少數冒失的打出了火氣,才會搞到城內。這地方雖說無人問無人管,但遍地是巫師學徒,不小心招惹到誰都是件麻煩事。
魯格和老倫瑟倒是絲毫不擔心,自從上次血堡老巫師逼迫時,這條巷子里飛出去一個雕像,就沒有人趕來這里惹事,甚至來買貨的客人在挑選貨物時都客客氣氣的不敢亂嚷。
果然,那由遠及近的打斗聲在靠近這里時便沒了聲響。
那些家伙,怕不是把這附近當成一個在絕境中甩掉糾纏者的好地方,魯格心想。
“我親愛的叔叔,作為您的至親侄子,我至少要知道一點你的改造血脈是什么,才更像真的吧”魯格說。
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
“哼,打探別人的固化法術和改造血脈,會被視為一種嚴重的冒犯,你以后可不要做這種蠢事,會被人記恨的,”老倫瑟說,“不過親人間多少知道一點也正常,我的血脈也不怕別人針對,因為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
既然老狗頭能這樣說,那就是基本沒人見過這東西,魯格想。
老倫瑟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主體是一種非本界的奇妙生物,夢魘魔犬!當然了,我的血脈并不是這個,而是一種以它為主與本世界超凡生物相融改造后的魔犬,是真正的獨一無二的血脈。”
獨一無二獨一無二到上百年了還是五級巫師學徒魯格心想。
而且,魯格回憶起來,偶爾還能在老倫瑟狀態不好時,在他身上感受到一點惡魔的氣息,那如此說來,他這個獨一無二可真夠雜的,反過來說只要足夠雜亂,那就必然獨一無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