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格當機立斷,關閉空間門,往營地外跑去,卻是腳下一絆,莫名地跌進了樹洞中。
一片漆黑的世界。
魯格站穩后一時有些發愣。
明明不是一個方向,而且離得很遠,樹洞在他側后方的遠處才對。
自從過度到吃胖肉蟲的階段,他就再沒有過這種感覺,哪怕是后來的數次險死還生,也依舊沒有,哪怕是看到斬過來的劍可能無法躲開,那起碼知道該躲向哪邊,知道可能會怎樣死去。
這是一種無力感嗎他認為那倒不至于,只是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就像那些蟲子出現之前,他為食物發愁,為陷入死胡同一般的瘦小與虛弱發愁,為蹭艾絲金本就不多的食物而勉強續命苦惱,因為他知道,偶爾的蹭飯,雖然能讓他勉強多活兩天,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當時就是這種感覺,是無從下手的困境。
他靜靜地在一片黑暗中站了許久,周圍極度的安靜,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覺得腳下似乎踩在淺淺的還不到腳面的水中,但抬腳一摸卻又是干的,而且踩在里面也沒有水聲。
魯格撓了撓狗頭,抬手施展了一個鉚足勁的光亮術。
隨著碩大的光球升起,魯格覺得自己似乎是白費力氣了,一眼望去,除了這個光球,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除了黑色什么也沒有,不分遠近,不分上下左右,皆是一片漆黑,沒有路,也沒有建筑,所謂的樹洞更是無稽之談。
他揮手嘗試打開臥室空間,一試之下發現竟然毫無反應,就像失去與之的連結。
直到光亮術的光球緩緩消散。
魯格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駐足于此。
無從下手和無力感是不同的,一種是想不出對策,另一種則是在想不出對策的基礎上,多了一絲認命的感覺,也許不多,但那種對命運低頭的傾向是絕對有的。
他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開始往前走,盡管周圍景色沒有絲毫變化,但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不快也不慢地走著。
甚至半途無趣的他,開始練習起了小法術,比如這陣子一直沒有間斷的靈毛滋養術。
漸漸地,他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
也許是走的太久了,也許是這一路上連一個坡度都沒有,他的行走已經變成一種無意識的動作,同樣施法也是如此,靈毛滋養術不斷地在他身上閃動,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直走著,法術一直在身上閃動著。
一切似真似幻,似乎在這里走不會餓,在這里施法也不會耗光精神力。
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他瞬間驚懼,就如同跌進樹洞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一般,他仔細回想,似乎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陷入這種無意識的狀態,只能回想起驚醒前的那一刻的感受,整個人的意識像是要消散一般的感覺,似乎那種狀態持續下去,真的會有消散的那一天,也許很遠,也許很近。
魯格四下打量。
他可還記著自己是怎么驚醒的,可周圍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