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鑰匙與睡覺
“只要,拿著它,”兔子圖澤爾舉起手中的金鑰匙,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對,就像這樣……輕輕地拿著它,就可以提前走進我的屋子,不用在外面等著那永遠不理我的傻井發光,就能夠以客人的身份來我家中做客,我甚至可以給你搬去一張舒適的椅子,讓你一個人坐在那井邊打瞌睡,但當你想起外面還有一群比那井還要傻的蠢蛋在等待爭搶時,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從打盹中笑醒!”
兔子圖澤爾伸出兩根手指,捏著金燦燦的鑰匙高高舉起,一直舉過頭頂,甚至還順手撓了撓長長的耳朵。
魯格感覺到這圍繞著兔子屋不見人影的林地邊,氣氛在一瞬間產生了變化,不見其人,但能感受到那份凝重。
明明沒有強烈的陽光,但那金鑰匙在兔子手中晃動,卻格外地刺目。
魯格看向身旁,這兩個家伙雖然不至于呼吸變得粗重,卻也在一眨不眨地盯著,正式說起來,他們兩人才是即將晉升的五級極限學徒,魯格還沒到那扇門前,更沒有在門前躊躇徘徊,所以還無法完全理解那種即將迎來改變,既怕失敗又怕走錯的思慮之心。
兔子圖澤爾咧著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看啊,它多么美麗!”
它一邊說著,竟然像拍賣方展示商品一般,高舉著金鑰匙在屋子前轉圈走動一周。
應該快有人按捺不住了,魯格想。
尤其是一些腦子不好的,就比如某些心性受到影響的,走血脈巫師道路的學徒,既然聚集了這么多人,不可能沒有血脈巫師學徒。
兔子圖澤爾繞了一圈,又將躺椅扶起,還是那個位置,它順勢又躺了上去,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把金色的鑰匙。
它翹著腿,似乎絲毫不慌。
它只有一點說的很對,它已經能做這些人的曾曾曾祖父,見過太多次巫師學徒在它門前展現出的樣子,它也許不懂人性,但絕對懂巫師學徒們對那口井的渴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靜悄悄的林地邊,終于響起一陣堂堂正正的腳步聲。
那是一位穿著一身黑色巫師袍的個子不高也完全與強壯不搭邊的男人,他一頭利落地黑色短發,臉上似笑非笑,目光冷冽,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走動間能看出黑袍的底邊有一圈不明顯的暗紅色花紋。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有趣,當沒有人站出來時,大家都不想做第一個人,但有人出現要摘得勝利果實時,很快就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第四第五個人。
“這人是誰?”魯格躲在樹后問道。
“看那件袍子,應該是那位惡魔巫師大人的學生……”維托低聲說。
當那黑袍男人站在怪兔子的躺椅前,一個恍惚間突然顯現的身影,也出現在一旁。
那是一個過肩長發有些干枯泛黃的男巫師學徒,身上還穿著一件深黃色的舊巫師袍,略高一點的身形站在那里,沉默中有一種奇特的蕭瑟肅穆之感。
這次不用維托開口,魯格就憑感覺判斷出,這是一位夢魘巫師學徒,而且應該是那位同時走獸王巫師道路擁有半成品魘魔寵獸的巫師學徒。
“哎呀呀!怎么會這個樣子,”兔子圖澤爾開口說道,“真是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