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
落針有聲。
寧十在海牢里站了許久,除了水聲,其他任何聲音都沒有聽到。
“好安靜啊。”葉青鳥小聲的說道。
“確實好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陳余生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越是恐怖的環境,越是無聲勝有聲。
寧十的耳力一向好使,可是他用力聽,很用力聽,卻只能聽到地河的水聲。可這里是魔山控制的海牢啊,他們三個人逃到地底時,周圍的牢房里可還關著一大群人呢,還有上百個巡邏的看守。
人呢?
沒有哀嚎聲?
沒有交談聲?
沒有走動的腳步聲?
什么聲音都沒有,這里仿佛一處死地!
“有問題!”寧十悄悄湊到葉青鳥耳邊,“你倆站著別動,我先上去看看,這里有些古怪。”
“小心點。”葉青鳥沒跟寧十客氣,她們三個人當中,寧十的實力境界是最高的。
鑄劍草廬遺址很大。
寧十探查一圈下來,半個多時辰就過去了:“這里好像沒人了,一個人都沒有,沒有魔山弟子的看守,也沒有囚犯。”
“我覺得應該盡快離開,這里很危險,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兒。”寧十緊鎖眉頭。
“那就走,現在就走,我一刻都不愿意再待下去,搞不好就是那些魔山弟子把人都送到魔山上了,過段時間還會回來。”葉青鳥附和道。
至于陳余生,他沒資格說不同意,青鳥都同意了,他可不敢胡說八道,劍冢之地那一吻可是有后遺癥的。
按照葉青鳥的說法:“解釋不清楚,這事兒沒完。”
鑄劍草廬遺址靠近盛唐北境,藏匿在梅山深處,兩年前的春末被抓入海牢,出來時已經是第三年的初冬。
寧十站在草廬外的半山腰處朝著遠處眺望。
一望無際的冰雪大山。
這里是北境,初冬時節,氣溫就已經很冷很冷了。
寧十和葉青鳥還有陳余生,三個人全都裹著從鑄劍草廬順出來的厚大棉衣,嘴里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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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口一口的哈氣:“這到底是哪兒啊?”
他們三個人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對疆域地理全都是一知半解,沒人腦海里有清晰的地圖,就算他們知道腳下是曾經的鑄劍草廬,可是沒人知道這鑄劍草廬到底在哪兒?距離神都有多遠?要如何走?
來的時候是倒吊在尋魔師的黑蝙蝠腳下,寧十嘗試著記過路線。
可距離實在太遠,時間也過去了兩年,眼下這北境又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周圍的環境跟記憶根本對不上號。
“走吧,先走出這鑄劍草廬遺址,離它越遠越好。”寧十說道。
“朝哪邊走?”葉青鳥問。
“看太陽啊,有太陽的地方就是南。”陳余生總算是想出來一個還算不錯的主意。
“可現在到底是早晨呢?還是中午呢?還是傍晚呢?”葉青鳥繼續問。
“別管那么多,這兒這么冷,肯定在唐國的北面,咱們朝著太陽走,肯定沒錯的。”陳余生斬釘截鐵的說。
“好吧。”
“聽生魚片的。”寧十是個標準的路癡,尋找方向不是他擅長的事情,他決定聽陳余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