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有一個人,最多帶上自己徒弟,雙拳難敵四手,這就是現實。
再說。
和尚亂世封山,道士亂世是要下山的,中年道人本名就叫夏山,就更要下山了。
來時的路不能再走。
最好翻過禪山走另外一個方向,中年道人選的是稍稍陡峭點的東南峰面,因為這個峰面風雪更大,雪覆蓋側峰,下了厚厚的一層。
中年道人指指雪地上的被褥:“都坐上去,抓穩了。”
寧十微微一愣:“坐到被褥上?干嘛?滑雪嗎?從禪山山頂帶著幾百人滑下去?要不要這么刺激!老弱婦孺比比皆是,能承受的了嗎?”
寧十有這樣的困惑,大家都有,你一嘴,我一嘴,很快就亂成了一鍋粥。
破曉的光從山頂已經依稀可以窺到。
中年道人越發焦急,最后皺著眉頭說:“山腰慈濟寺的和尚已經被屠殺干凈,滿寺院的血,如果你們還想活命,就聽我的,靠腿走下山要走到什么時候,不要命了!”
慈濟寺被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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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前大家才從那里離開的啊!
僅僅一句話,所有人就不再議論了,全都安安靜靜的坐到被褥上。摔死總比被虐死強,起碼死的有尊嚴。女人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孩子,老人咬緊牙關,男人一只手拽住女人,一只手拽住爹娘。
寧十幾個少年被中年道人安排在最后:“你們都是修行者,幫我照看好最后,可能有些顛簸,都忍著點。”
寧十打著包票說沒問題。
然后他就后悔了。
因為,真的是太顛了!
不過,還算安全,中年道人不知道用了什么道家手段,幾百米的被褥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護著,并不會將人甩飛出去。
被褥下面早就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冰與雪之間的摩擦力非常小,禪山的雪又厚,還真就滑了起來。
陡峰間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雪蛇’。
陳余生死死的抓住身前的葉青鳥,然后被不斷的扇手:“生魚片,不就是滑雪嗎,至于這么緊張,撒開手!抓被子去!你撒不撒?”
然后陳余生就抓的更緊。
葉青鳥沒辦法,只好大聲喊道:“寧十,幫我踹他一腳。”
破曉的光已經能隱約看到。
周邊的雪景飛速后退。
中年道人踩在最前面的被褥上,指尖處閃著一抹乳白色的熒光。
雪。
越滑越快,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滑雪自然不會是一條直線,彎彎曲曲相當刺激,然后禪山上就傳來一陣一陣的尖叫聲。
此起彼伏……
禪山東南側峰緊挨著太平河。
太平河自北向南幾乎貫穿了整個唐國,與東南向的洛水并稱為唐國的爹娘河,洛水是娘,哺育了中原文明,太平是爹,打通了中原的商路。
中年道人的紙蜻蜓就是飛到了太平河的一處小島,然后最靠近禪山的一艘龍船就調轉了航向。
刺透清晨的曙光。
自云霧中‘飛’出來的‘雪蛇’,剛剛安穩的落地,遠方的太平河里就鉆出來一艘巨大無比的龍船,還是唐國河運中塊頭最大的鐵甲龍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