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十不知斐驚蟄是將軍府的少將軍,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現在吃飽喝足需要的是休息。將五百丈的巨石打磨平整,饒是他三十六孕穴全開,又入了劍品,依然感覺吃不消。
草舍二樓同樣很奢華。
滿書架的兵書,屋子里也很暖和,火盆木炭齊全,還飄散著淡淡的檀香。
寧十拖掉鞋,盤腿坐到臥榻之上,閉眼便開始聚氣修行。劍心吸收皇陵間的靈力,孕穴開始孕養自然中的氤氳化為劍氣。
樓下的斐驚蟄搖搖頭,嘴角有些想笑,可又覺得甚是有趣,像寧十這樣的少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洛陽城里那些紈绔子弟,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相比于那些垃圾,寧十可真實太多了。
要不說,有時候有些男人,就是賤。
你低眉順眼,他說你垃圾,你罵他訓他,他卻覺得你有趣。
真是奇怪的動物。
修行講究的是聞雞起舞,斐驚蟄一貫對自己要求嚴苛,可睡覺總還是需要睡覺的。
歲山的雞,站的高,自然比洛陽城的雞要早一些看到太陽,所以本身打鳴就早。
雞都沒叫呢,寧十就開始拍斐驚蟄的房門。
天色只是有一些淡淡的亮光。
斐驚蟄睡眼蓬松,開門。
寧十已經穿戴整齊:“不用這么看著我,我不是故意來喊你起床的。”
斐驚蟄:“可你已經喊了。”
寧十:“把我送回昨天的巨石旁。”
斐驚蟄:“昨天挨打的是我,你又沒受傷,這么厲害的劍修,以后要做劍仙的人,該不會怕黑吧!”
寧十:“鬼才怕黑,我不認識路。”
斐驚蟄:“路癡?”
寧十:“是只把心思放在關鍵的地方,一心一意,哪里像你,練拳就練拳,屋子里放那么多兵書做什么?做大將軍嗎?”
斐驚蟄很認真的點頭:“對啊。”
寧十翻白眼:“吹牛。”
說完伸出手指:“走不走?”
對有些人就不能太客氣,寧十牢牢記得他姑姑的教誨。
歲山山頂透過一絲魚肚白的時候,寧十氣定神閑的站到巨石前,黑木劍提在手中,一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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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一手持書。
書冊沒有順序,全部都是一個一個的名字。
寧十早就卷起了袖口,深吸一口氣,劍尖湊近巨石,卻久久沒有落筆題字。
斐驚蟄并不知道寧十要刻什么字,本來想著把人送到,自己就去繼續練拳,可看到寧十的架勢又覺得:“瞧瞧也好,劍修刻字,應當會有所不同吧。”
木劍平舉身前。
一動不動。
斐驚蟄都要等的睡著了,寧十還是沒有落筆,畫畫兒落筆講究意境情景,刻字也一樣,寧十可不想自己刻的字只是刻字。
這些書冊是花名冊,是唐國戰死沙場的將士。
悲壯。
英武。
守護。
寧十在心里默念了三個詞。
表情凝重,一絲不茍,寧十第一劍就仿佛是金戈鐵馬入夢來,聲震歲山,余音回蕩……
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