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簾幕眼眸盯著面甲女,起身,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一下那冰冷的面甲,瞧一瞧那面甲后的容顏,可手伸出去了,面甲卻退了一步:“太子妃說了,你回頭,我就是你的!”
徐簾幕皺了皺眉。
面甲女:“太子妃也說了,你若不回頭,你與我,早晚只能活一個。錦衣衛所與東蝶衛所,唐國只需要一個,主母念舊情,才許你選。”
聽完這些話,徐簾幕也后退了半步,坐回正椅,手邊早就備著紙筆:“這些年,簾幕從未忘卻太子妃的恩情,所以,錦衣衛所才會沉網藏蛛,我才會去修這不言道,影子活于不說,可我若想死呢?”
落筆不停,徐簾幕單手落字,眼眸卻看著面甲女:“這錦衣衛所的網確實不屬于我,可也不屬于太子妃,這一切都是屬于太子的。那些年,那些恩,也全都屬于太子,沒有太子,哪里有太子妃呢?你的面甲是太子妃戴上的,可你的人又是從何處來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手指微抖:“我回頭,你就是我的?難道在我徐簾幕的心中,你是可以用來交換的嗎?你一直都在我這里,不管你人在何處!主母念舊情?她的舊情念到了何處?她的心,將太子放在了何處?”
面甲女冷聲打斷:“太子已經龍御歸天了。”
徐簾幕與面甲女口中的太子,自然是唐國的先帝,李天意的父皇李玄民,無論是錦衣衛所還是東蝶衛所,最早都是李玄民創建的。徐簾幕與面甲女也是他一手扶持起來,所以這兩位從來都是稱呼太子、太子妃,雖然后來這兩處都交給了斐南衾。
可是這追本溯源在何處?
有些人忘了!
有些人卻沒忘!
徐簾幕的紙上出現了幾行字:“太子的貓,回宮了,太子唯一的兒子受了委屈,太子妃卻過的很好。我的網,從未傷過太子妃,有何錯?哪一點違背了錦衣成立的初衷?若太子能見到,你覺得他會怪誰?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所有的錦衣都只聽我一個人的話?他們自然有他們的想法,或者說有太子的安排,我做的對,他們才會不言。”
久久無言。
陰暗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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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兩人對視,一人坐著,一人站著,一人牡丹錦袍加身,一人緊甲裹面。
面甲女終于還是不以為意,也不知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懂了卻裝作不懂,反正是轉移了話題:“城南多了一座知足常樂樓,是你的手筆?主母知道了這事!”
徐簾幕落筆:“陛下需要些零花錢,他想刻幾個字都要變賣太子送他的禮物,你覺得這合適嗎?”
面甲女:“你喊那孩子陛下?”
徐簾幕:“自然是陛下,天意是太子的親兒子,難不成你……”
面甲女:“我不會!”
徐簾幕:“隨你,但那樓,你最好不要動。”
面甲女沉思片刻,最后應下:“那就止于老鼠窩,想來,應該也夠了。”
徐簾幕望著面甲女,字,依然寫的冷靜沉穩:“只是收斂些無足輕重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對洛陽城的百姓,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這些骯臟丑陋的東西,太子妃不是一直都很厭惡嗎?既然厭惡,那就不要再看了吧,至于其他的,太子妃多慮了。”
看看時辰。
徐簾幕起身。
面甲女直接問:“你去何處?”
徐簾幕開始收拾東西。
面甲女的聲音忽然降下來,少有的婉轉:“我出宮不易,就不能陪陪我?”
徐簾幕平靜的繼續收拾。
面甲女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查探周圍的動靜,這里有沒有人監視,然后忽然上前,從背后輕輕摟住徐簾幕的腰身,面甲貼在男人的后背。
徐簾幕的身子忽而一震,腰有些僵硬,不愿意動,卻覺得那面甲,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