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中的寧十,下一眼就看到了本該更沮喪,但卻表現的一點都不沮喪的戎白簪。
被一群人毆打,沒能力還手,還這般平靜?
讀書人都會自我催眠嗎?
帶著疑惑,寧十看了遠處的白千帝一眼,停下腳步,拿拐杖戳了戳拳打腳踢的人:“別打了。”
沒人聽寧十的,這幾位已經沉浸到打人的爽快之中。
寧十又說了一句:“我要問她幾個問題,你們先停一下。”
除了聽雨閣的弟子被江流云喊走,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修行者依然在毆打戎白簪。
然后。
嗖的一聲。
這些人就像箭矢一般飛了出去。
江流云臉色變了幾下,下意識朝身后退出好幾步,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跟寧十說的話,并且有些擔心:“宗門的新樓不會剛剛建好又被拆了吧?罪過!罪過!”
聽雨閣的樓沒有被拆,因為寧十不是孟**,救走戎白簪也完全是想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平靜?
神都朱雀大道上。
寧十和戎白簪并排而行,白千帝遠遠的綴在后面。
三個人慢悠悠的走著,如同散步,唯一不同的是,白千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言不發,只有寧十跟戎白簪在交談。
寧十的傷還沒有好,走路一瘸一拐。
戎白簪剛被群毆,滿身的傷,走起路來同樣有些踉蹌。
寧十直入主題:“被毆打不疼嗎?我看你很平靜啊!是因為隱藏了實力?書山海崖有隱匿修為的特殊方法?”
戎白簪雙手攏在衣袖中,縮了縮脖子,眉宇間有些悵然,悵然中有些我見猶憐。
風雪過后,洛陽城依舊清冷,戎白簪輕聲道:“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確實不曾修行,書山海崖也沒什么隱匿修為的方法。”
寧十說:“那是為何?”
戎白簪很平靜的回答:“因為我真的很忙,沒有時間去疼,我方才是在思考一個關于修行的問題,所以忘記自己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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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十愣了愣神:“你這人,說謊的理由還真是清新脫俗。”
停頓一下,寧十繼續說:“我先不與你談疼不疼的問題,就說修行,你既然不曾修行,那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你去思考什么修行?思考的再多有意義嗎?不入修行,何來思考?”
戎白簪咳嗽幾聲,有血絲從嗓子里咳出來,但是她并不在意,反而像是來了興致:“那我也想問你,普通人就不能思考修行了?修行只能修行者才有資格去思考?那第一個修行的人難道知道自己一定可以修行嗎?天地萬物,應該都有權利去修行才對吧。天地萬物,生而平等,這應該是許多修行宗門總綱中的內容。”
天地萬物。
生而平等。
這話其實寧十也說過,除夕夜那次,在知足常樂樓中,醉酒之后,她傳授所有人自己的修行感悟,其中就提到過這句話。可當時他的感悟不是普通人與修行者的平等,其實是修行者與修行者,修行者與仙人,修行者與邪魔,修行者與妖獸,修行者與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