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保佑。”
“南無阿彌陀佛。”
王富貴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幾句,這就開始爬梯子,大概就是他轉身的時候,酒架的后面,沒來由的冒出來一條深褐色的影子。
緊接著深褐色變成了濃稠不化的烏黑。
最多一個呼吸的時間,影子便繞著之字步爬上了王富貴的腳后跟,當王富貴抬起腿向上爬的時候,影子同時伸出一口古怪的獠牙。
腳踝一疼。
王富貴只覺得一股子酸麻迅猛至極的襲來:“什么東西?”
下意識的舉起火折子往腳下看。
當火折子劃過半空的時候,王富貴的眼眸也跟著瞪大了,同時露出一個恐懼到無以復加的表情。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絕沒見過如此恐怖的畫面。
密密麻麻的酒架,滿滿的全是濃稠的黑,全是數不勝數的影子。
漆黑的影子不住的變幻著形狀,似人非人。
然后。
影子忽然就鉆進了王富貴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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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戛然而止的慘叫從地底酒窖深處傳來,但夜深人靜,并未有誰聽到,更沒有誰會想到,御膳房的一個小廝已經不是曾經的小廝。
同時。
在對角的南阿宮,宮女旁殿深處,有一間小屋深夜中依然亮著光。
有位穿綠裙的宮女邊走邊跟身邊人說:“這間屋子原本是空著的,可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我家那位小主非要搬過來住,并且迷戀上在這里作畫寫字,有時候啊,這一畫就是一個晚上,匪夷所思。”
“小主以前就愛作畫?”
宮女搖搖頭:“小主以前從不碰筆。”
事出異樣必有妖。
只見那燈火通明的小屋里,窗戶邊上是一位長發女子的剪影,看架勢正在作畫。屋子的正門微微敞開著一道口子,門口旁邊還站著兩個小宮女,眼下看模樣怕是已經困得要睡著了,屋子里,朝門口位置掛著一幅畫。
畫中山水迷離,云霧繚繞。
遠看意蘊十足,走近些仔細的看,那云,恍惚間竟像是一頭會吃人的兇獸,那云團,正是兇獸的血盆大口。
……
神都太昊國師府。
子時三刻,國師府外走來兩個姑娘。
其中一人為另外一人打著一把油紙傘,并且背后背著一個畫夾子。
兩人走的很慢,走的悄無聲息,一直走到國師府門前,其中眉眼最是深邃的姑娘抬抬頭,嘴角微動:“木耳,你說為什么有才能有智慧的人都活不長,都會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死掉呢?”
被喊做木耳的姑娘想了想:“木耳不清楚他們為什么活不長,但木耳猜大概就跟花園里摘花是一個道理吧。”
“什么意思?”
木耳:“您想想,在花園里的時候,若是想摘花,您會想要先摘哪一朵?”
“丑的那一朵。”
木耳:“看,那就……等等,您說什么?丑的?為什么?”
“因為,我的花園里,容不下那些沒用的廢物。”
說這話的姑娘叫三月,來自鬼谷,曾遮雪,打傘,作畫,屠幽州。她旁邊的姑娘叫喬木耳,是自小就跟著三月的婢女,前幾日三月給唐國的皇后斐文秀寫了一封信,但是信寄出去了,卻沒有回音,她不放心,所以要來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