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水清兒終于回到自己的房間。
臨別時,水清兒還相當不舍,抓著玉小烈的手不愿分開。
一通安慰后,水清兒才放開手。
當玉小烈回到自己的房間,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愣。
只見阿銀正端坐在床沿,一頭銀藍色的長發在燭光下泛著微光,正用一雙藍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額……你還沒睡啊?”
玉小烈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阿銀輕哼一聲,小嘴撅得老高,道:“哼,你倒在美人的溫柔鄉里,我可睡不著!”
玉小烈苦笑著走近,在阿銀身旁坐下。
他知道因為水清兒的事,阿銀已經不是第一次吃醋了,現在才明面上告訴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旋即,玉小烈開口安慰道:
“十年前,我獨自一人在外游歷……當時我還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身上金魂幣也所剩不多,有幸遇到水清兒,這才來到了天水城。也是多虧了她們的幫助,我覺醒了冰寒屬性的魂力。”
玉小烈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就連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的指尖已經無意識地扣住床沿的木紋,繼續道:
“不過,當時我一心只顧著修行,她對我的熱情和照顧,我都沒有太放心上。”
說到這,玉小烈嘆了口氣,道:“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十年了,她還牽掛著我。”
阿銀靜靜地聽著,眼中的醋意漸漸消散。
作為一只植物魂獸,她向來羨慕人類細膩綿長的情感。
像今晚在庭院里,她分明看見水清兒望向玉小烈時,那雙杏眼里盛著的,是藏也藏不住的愛意。
雖然做人還沒有多久,但她看的出來,水清兒對玉小烈是真心的。
有多個人關心照顧玉小烈,阿銀雖然吃醋,卻也不會強硬拒絕。
“我也不是一定要趕走她,只是,我覺得……”
阿銀突然仰起臉,藍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玉小烈先是一怔,隨即失笑,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他懂阿銀意思,阿銀是想占據主導權,不希望有了水清兒之后,她說話的聲音就小了。
他用下巴輕輕蹭著阿銀的發頂,嗅著她身上特有的藍銀草清香。
阿銀在他懷里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見好不容易哄好了阿銀,玉小烈順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道:
“我想帶水清兒回宗門。”
讓她繼續留在天水城,搞不好自己處理完走了之后,她又被克拉克強迫去武魂城。
而且,既然已經決定保護水清兒了,那丟下一個承諾,自己跑回宗門,也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不如把她帶回去。
窗外的蟲鳴聲漸漸清晰,夜風拂過庭院里的藍銀草,發出沙沙的輕響。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天水城的街道上還彌漫著薄霧。
玉小烈帶著水婆婆,水清兒,阿銀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武魂分殿前。
只見高大的建筑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鎏金的武魂殿徽章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水清兒緊緊跟在玉小烈身側,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揪住他的衣袖。
她今天特意換上了一襲水藍色長裙,發髻梳得一絲不茍,可臉色卻有些蒼白。
“別怕。”玉小烈輕輕拍了拍水清兒的后背。
阿銀走在另一側,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過,眼神淡淡,沒有多言。
在魂獸的世界里,特別是在一個種群里,領頭人往往具備多名配偶,比如獅子的統領,會優先享有擇(jiao)偶(pei)權,而且不止一個配偶。
同為魂獸的她,雖然會吃醋,但也能比常人更懂這個道理。
只要玉小烈不要始亂終棄,對她的感情一如既往,而且水清兒也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她便不計較了。
水婆婆拄著鳳頭拐杖,步履沉重。
她每走一步,拐杖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武魂分殿的大門敞開著,幾名守衛見到來人,立刻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