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和哈利入住豬頭酒吧的第三天,鄧布利多就找上門了。
哈利打開門看到他的時候驚訝不已,不明白對方是怎么知道他們在這里的?
更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鄧布利多居然還要他回避接下來的談話。
“哈利,你介意給我們師徒二人一點時間嗎?”
“師徒——我是說,當然。”
哈利瞳孔收束,被鄧布利多好似不經意間吐出的信息駭得結巴起來。
“感謝你,你只需要在門口等一會兒就好。”
鄧布利多關上門,施法隔音之后,看向了老神在在的戴蒙。
“我沒想到,你居然把哈利帶出來了,你難道忘記我和你提過的‘愛的魔法’了?”
“我沒忘,哈利已經在那里居住了一個月,難道這還不夠?”
“.夠是夠了,只是,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必須提醒你,哈利必須把那個地方當做‘家’,否則,這個魔法將不再有效。”
鄧布利多坐在了戴蒙的對面,觀察著自家弟子的表情——暑假剛過了一個月,這孩子已經做了兩件讓他驚訝到有些無法接受的事情了。
不僅找上伯恩斯,繞過法律的漏洞,提前學習幻影移形,還把哈利從那個家里帶了出來。
這兩件事全都踩在了鄧布利多在意的點上。
“把那樣的地方當做家?”戴蒙笑了,語含輕蔑,“老師,抱歉,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尖銳。”
他直視著鄧布利多,“我想你已經全然忘記了年輕人的感受了。”
“哈利在那個地方被當做傭人使喚,打掃房間、清理草坪、不能使用任何自己的東西。
個人的意志被完全收束,全部鎖在那該死的地下室里。
你在一個少年最在乎尊嚴的年紀,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上,他住的地下室甚至沒有廁所,當他得罪德思禮一家被鎖起來的時候,他一天只被允許上三次廁所,所以他不得不把所有的個人需求盡量延長。
他和地下室里的老鼠蟑螂作伴,珍愛的寵物貓頭鷹終日被關在籠子里,連出去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你說的家?
如果是我,絕不會把這樣的地方當做家,但是毫無疑問,那個咒語還在生效,不是嗎?”
鄧布利多沒有立即回應。
戴蒙卻不放過他,“據我所知,你以前也不是沒有前去過德思禮家里,可是你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難道你覺得這樣哈利會比較容易受你掌控?
還是說,為了你那所謂的更偉大的利益,哈利這黑暗而艱辛的十年都是可以忍受的?教授,我恐怕——”
“停!別說了”
鄧布利多告饒了。
他發現,自己在這名弟子面前好像總是理虧——為什么他總能看清自己的謬誤,并且精準地點出來呢?
“戴蒙,你的話有時候真像刀子,銳利——直接。”鄧布利多頓了頓,“當然,也很有效。”
他心里不住感慨著。
這就是少年人的對話方式嗎?一上來就直切主題,針尖對麥芒,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直到有一方徹底壓倒另一方為止。
好像他們曾經的對話一樣。
那個時候,為了一個觀點,他們可以爭上一天一夜也不會覺得累,如今
“這些事情,你告訴哈利了嗎?”
“沒有,他不需要承受這些。”
鄧布利多松了口氣——他也是這樣做的,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