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在上……“瀕死的尼克斯用螯肢摳進泥地，渾濁復眼里倒映著鷹身女妖垂至腳踝的發絲。他殘破的呼吸孔甚至無法完整吸入鷹身女妖身上過于純凈的香氣，鈣化甲殼在元素震蕩中發出瀕臨碎裂的哀鳴。
殼甲的十二對翅鞘不受控制地高頻震顫，超凡階位的感知讓他比族人更深刻體會到這些鷹身女妖的恐怖。
她僅僅是垂眸俯瞰的動作，就令自己背甲上的鋸齒圖騰崩解成齏粉。
當那雙流轉著虹膜的豎瞳掃來時，殼甲引以為傲的毒刺竟自行縮進了手臂里。
全是超凡！
這是哪里來的族群？
殼甲瑟瑟發抖，心中根本生不起反抗的想法。若是只有一兩個超凡，他還有點反抗的底氣。可三百個超凡……就算所有族人都自爆瘴氣，也只會被她們翅膀扇動時刮起的旋風吹飛。
赫拉的眸子盯著尼克斯，輕聲說道：“你要死了。”
殼甲愣了一下，尼克斯也愣了一下。這是什么開場白？
“為什么不回答我？你想死嗎？”赫拉疑惑地歪了歪頭。
“不！不想。”尼克斯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掙扎著坐了起來。“這位尊貴的超凡，我，不想死。”
“嗯，很好。”赫拉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帶著你的族群臣服于我的主人，你和你的族人我們都能幫你治好。”
“臣……臣服？我們瘴殼族從未臣服過其他種族。”
啪嗒！
尼克斯還在愣神。殼甲便身子一抖，一爪子堵住了他的嘴。
“服！我們臣服！你需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嗚嗚！”尼克斯疑惑搖頭。
“閉嘴，現在我才是族長。你剛剛退位了。”殼甲死死捂住尼克斯的嘴，不讓他出聲。
只有達到超凡的他才知道這些鷹身女妖的厲害。剛剛沼鱷群中最強的鐵壁沼鱷只有超凡1階，可這些鷹身女妖全是超凡2階起步！
隨便一只鷹身女妖拿出來，都能滅絕他們族群。而這樣的鷹身女妖，足足有三百只！
“臣服就好。”赫拉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地面說道：“瞎貓哥，他們臣服了，治好他們吧。”
嗡！
一道治愈波紋從泥沼下浮現，將所有即將死亡的瘴殼族的生命吊住。
魔法的力量就是不講道理。區區致命傷，瞎貓只是用了三次治愈波紋就把他們的生命值全拉了上來。
見到這一幕，瘴殼族無不震驚。
“這位……大人。”殼甲小心翼翼地問道：“對你們來說，我們瘴殼族隨手就能消滅，可您卻給了我們一條生路。不知道您需要我們做些什么回報您？”
“我也不知道。等一會主父就過來了，你們自己詢問他吧。記得態度恭敬點。”
“主父?”
“我們的領袖。”赫拉話音剛落，沼澤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
咕嚕嚕……
殼甲連忙看去，一輛馬車在一大群洞穴人的簇擁下緩緩駛來。
那馬車的車輪和戰馬的馬蹄明明和泥漿接觸，卻像是漂浮在泥漿上一樣，絲毫不會陷下去。就連一些泥水潭馬車都能如履平地。
“魔法！這肯定又是神奇的魔法！”殼甲背甲微微顫抖，他只從族群老人口中聽聞過的傳說，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眼前。
車輪碾過最后一片泥漿，馬車在淡藍色光暈中精準懸停。三百鷹身女妖的羽翼震顫頻率驟然同步，沼澤上空的翡翠光斑編織成階梯狀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