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備倭水師里,劉大寶,趙桐,馮大膽,周良,馬柱,孫勇,錢得收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
你爹我真正的心腹。
今后真的出海了,這些人是關鍵。”
“羅大炮,王德用,封三,蔣國,蔣強,方勇這些人不可信,需要防范,這些是方國珍的舊部。
到海上需要加以防范,或者是除掉,免得被他們賣了。”
“朱通,陳大山……這些人,是陳友定的舊部,一樣不可信……”
給吳忠說了一通后,怕他記不住。
吳禎想了想,便拿起筆,在紙上把這些名字給一一寫了出來,連同他們的職位也給寫下。
他的字寫的并不好,歪歪扭扭,倒也能認。
并不是每一個出身底的人,都能如同朱元璋那樣,在稍微發跡之后,就能在學習上,下那樣的苦功夫。
晾干墨跡,讓吳忠把紙給收好,想了想便把兩個盤的特別光滑,發亮的鐵核桃交給了吳忠。
“這兩個小玩意你拿著,有它們在,趙桐,馮大膽,周良,馬柱他們會聽你的話行事。”
吳忠不太想接,卻被吳禎直接塞進了手里。
“只管拿著,我之前就說,爵位早晚是你的,其實不止是爵位,這些也一樣是你的。
再說,這也不是生死離別,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意識到方才的話,把氣氛濃的太凝重了。
吳禎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
吳忠的眼圈有些泛紅……
……
小半日之后,吳禎便帶著少量隨從,來到岸上,騎快馬朝著京師的方向疾馳。
他知道上位是個急性子,給自己傳來了這等詔令,那自己到京師的時間越早越好。
不然,本來只是一些小事,耽擱的時間長了,也容易變成大事……
……
吳忠手里緊緊攥著兩個鐵核桃,目送自己爹離開。
直到吳禎的身影消失不見很久了,他才轉身朝著備倭水師衙門而去。
心情沉重,腳步也沉重,只覺得手中的兩個鐵核桃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要將他給壓得直不起來腰一般。
以往有爹在,他還不覺得有什么。
此時爹一離開,留下自己面對偌大的備倭水師衙門,以及大量的備倭水師,才一下子覺察到,這份擔子有多重。
如此腳步沉重的走了一會兒后,忽地搖頭笑了笑。
自己想的有些太多了。
自己爹此番只不過是前去見皇帝而已,挨些收拾,很快就又回來了。
備倭水師這個擔子,不用自己來擔。
這樣的念頭在心中升起后,倒是令的吳忠心中松快了不少……
……
大明的旗幟,以及獨屬于巢湖水師的旗幟,在船上迎風飛揚,獵獵作響。
朱棣立在甲板之上,風吹著身上的袞龍袍,讓他在正在行進的,巢湖水師的船隊里,顯得分外引人注目。
就算是南安侯俞通源這個如今的巢湖水師當家人,此時面對他的這身袞龍袍,也不敢直視。
朱棣微微低頭,看著身上威風凜凜的袞龍袍,又抬起頭來,看向遼闊的大海。
一直以來,他的所有能拿得出門的東西,都是這身袞龍袍給的。
現在,他也要努力的做些事情了。
要對得起身上的這袞龍袍!
……
火器局今日,格外顯得格外不一般。
當然不是因為陶成道帶著人弄火器,一不小心弄出了大爆炸。
而是因為諸多錦衣衛,將火器局給戒嚴了。
如今的錦衣衛,因為初創,所以還沒有飛魚服,繡春刀這些標志性的行頭。
當然,這也和朱元璋手里面的錢不多,大明還有諸多迫切需要用錢的地方,有著極大的關系。
朱元璋覺得,如今錦衣衛的行頭就不錯,還能再用幾年。
等到不能用了,再進行置換,往飛魚服,繡春刀上面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