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一道冰寒力量,從她額頭上傳來,浸入李唯一眉心,令他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嘩!”
在李唯一近乎要被她玩死之際,道祖太極魚終于有了反應,爆發出青芒和赤霞。
纏繞李唯一的頭發,就像稻草遇到火焰,逃一般的退散。
李唯一終于脫困,坐了起來,在她長滿發絲的骷髏頭上拍了一巴掌,打得她轉過頭去。太欺負人了,必須得出這口惡氣。
道祖太極魚只明亮了一瞬間,就又暗淡回去。
李唯一嚇得立即逃遁,哪還敢繼續教訓她?
在攀爬墳堆時,找到了黃龍劍。
提劍剛剛跳下墳堆,就聽青石碑上又風鈴聲大作,黑色頭發像一團陰云游蛇,從墳堆頂部的坑洞中沖出,涌向李唯一。
剎那間,方圓五丈到處都是飛舞的發絲。
李唯一不確定道祖太極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血液激活,一旦再次被纏進冰棺,未必還能逃出來。
“唰!唰!唰……”
雙腿快速躲閃騰挪,黃龍劍接連揮劈。
隨右足足心涌出的滾燙氣流流向右手,黃龍劍的劍鋒,竟浮現出一層微毫的黃芒。
揮劍橫斬。
弧光若月,霎是絢爛。
那些黑色頭發被斬中,立即變成縷縷煙霧,消散在空氣中。這劍,儼然化為破魔之刃,妖邪懼避。
……
靠近醫棚的甲板上。
男女老少數十人,雙手被綁縛在身后,坐或者倒伏在舷墻下。
因為吃了含有藥物的早餐,有的尚處于昏厥狀態。清醒的科考隊員,臉上無不寫滿憤怒,斥罵站在不遠處的陳洪、孔樊等人。
孔樊是廚師長,身材矮胖,四十來歲的模樣,身上的白色廚師服既有油污,也有新沾的血痕。
后廚團隊的另外三人,正在將醫棚中的傷殘,逐一拖拽出來。
許教授雙腿皆斷,被一位年輕廚子拽著一條手臂,就從醫棚中拖出,痛得他嘴角抽搐,嘴里似哭似笑的嚎道:“動物都會回歸本性……感覺到了危險,就會攻擊和殺戮。缺乏了食物,就會同類相食。人性不被束縛起來,一切的邪惡就會釋放,肆無忌憚……欲望……癲狂……”
“老東西,這段時間就你最能吃,嚎得這么厲害,看來力氣都長到嘴上去了!”
孔樊對許教授成見很大,因為這幾天許教授飯量大增,他的那些學生一天要往廚棚跑好幾趟,十分折騰人。
當然,他和那些學生皆不知道,許教授的飯菜,大多數其實是進入鄰床那位腹中。
許教授的頭,被孔樊狠狠踹了兩腳,嘴里鮮血直流,頓時安靜下來。
“嘭!嘭……嘭……”
一連數聲槍響。
片刻后,謝天殊一臉冷峻的從冥霧中走出來,左手拇指上戴龍紋扳指,右手提著一把手槍。
四位安保組成員抬著兩具尸體跟在后面,將尸體扔到了眾人面前。
看到船長“高鑫”和另一位船員的尸體,本是怒罵斥責的聲音,變成了尖叫和哭喊。還有一些徹底被嚇住,大氣都不敢出,只是身體猛烈顫抖著。
“你們居然殺人,高船長哪里招惹你們了?你們簡直無法無天。”許教授怒道。
謝天殊是一個情緒溫和穩定的人,耐心解釋道:“教授,我們現在是在看不見陸地的鬼荒世界,哪里來的法律,哪里來的天?船長是個好人,但好人注定無法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是第一波被淘汰掉的。”
“你是生物學教授,應該比誰都明白,生存是宇宙中的第一法則。”
“當生存環境變得惡劣,生物就會變得暴躁和不安,然后,主動去清理競食者。不主動出擊的,注定要被淘汰。”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是你們經常掛在嘴邊的嗎?只有清理掉船上消耗糧食和水的劣等人,優等人才更有機會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