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強修為傍身者,腳踏十多米長的巨蟒而行,人人懼避。
數千斤重的野牛拉車,衣衫襤褸的百姓牽牛引路。
大家族的法武修,驅御體形房屋大小的四臂猿背著某種礦石前行,后者力大無窮,卻只能被奴役。
李唯一很清楚,他和高歡能夠住在遙華庭,享受美食,享受人上人的待遇。只是因為,他們幫了蒼黎部族大忙,可以短暫被人尊敬,有人為他們的享受買單。
但再大的恩情,都有還完的時候。
自身擁有實力,才是真正的人上人,不用擔心哪天早上起來突然被驅逐。然后,無處可去,流離失所,就像街邊乞兒一般。
生存,站穩腳跟,是當務之急。
如何活好,活得精彩,只能靠修武。
耳邊是繁華熱鬧,車水馬龍,吆喝叫賣,人生百態。
有那么幾個瞬間,李唯一只感青銅船艦上發生的一切,甚至地球上生活的十九年,都如一場夢。
眼下的世界,好像才是真實。
他攤開右手手掌,掌心滾燙炙熱,似有一座微型火山在噴發。
十一條銀色痕脈以掌心泉眼為根,延伸出十一條新的搬氣路線。
若激發掌心泉眼的同時,施展類似“翻天掌印”這樣的手上功夫,威力必然遠比以前強大。
這第三座泉眼,是他今早打開。
體內銀色痕脈總數,達到三十七條。
李唯一十分困惑,昨晚趙知拙一直說開辟泉眼千難萬難,哪怕天賦上等,也要苦修十年,才能開四肢四泉。
四泉之上,還會更難。
但李唯一覺得,趙知拙這一生應該是受了太多挫折和困苦,所以總是喜歡夸大苦難,已失去面對人生挑戰的信心。
遇到開一泉的畸人種,覺得是開三泉的,自己不可敵。
開泉眼,難度肯定是有的,但也絕沒有他形容的那種登天之難。否則自己怎么可能數天就能打開一泉?
對他來說,可能是比李唯一難一些,畢竟每個人的修煉速度不一樣,天賦不一樣,不能以己度人。
但人與人的差距能有多大?
考首都大學的,也不比考專科的多一個腦袋。
高歡來到李唯一的房間,湊到身旁,神秘兮兮道:“李爺,你說這個世界的九黎族,跟地球神話傳說中的九黎族,是不是同一個族群?”
“我怎么知道?”李唯一笑道。
高歡道:“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傳說,涿鹿之戰后,九黎遺民逃進北海,去了冥界。我們不也是從北冰洋出發來到這里?路上我們還發現赤縣古道石峰柱碑,說明華夏古代有人走過這條路。”
“若能進入九黎族核心高層,細查他們的先祖脈絡,或可找到答案。”
李唯一知道他一貫神神叨叨,思維跳躍性很大,倒也不以為奇:“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高歡道:“他們是黎民,我們也是黎民百姓,說明我們很可能有著共同的祖先。雖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地球,但我在這里,竟找到一種莫名的歸屬感和踏實感。你也不想重回船上,繼續那兇險且未知的血海飄蕩吧?”
“你想留下?”李唯一道。
高歡道:“按你的說法,我們現在有恩于蒼黎部族,只要安分守己一些,留在其部族中生存,想來不是難事。唯一需要思考的,只是如何將大副他們接過來。”
李唯一心中自然也在思考此事。
……
趙知拙駕一輛馬車再次到來,停在遙華庭的大門外。
將李唯一和高歡接上車后,他一邊駕車,一邊道:“少族長理解小恩公的擔憂,但畢竟欠了這么大的恩情,怎么都要當面感謝。放心,此事不會有太多人知曉。”
蒼黎部族遇襲,注定會引發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