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半信半疑,將九皇幡捏緊了幾分,走進墓門。
“轟隆隆!”
近五尺厚,十數丈高的墓門瞬即關閉。
九皇幡頂部的九顆骷髏頭蘊含能量,使九根白色條幅和經文,散發瑩瑩光華,將漆黑不見五指的寬闊墓道照亮。
地面鋪平整的玉石,墻體是帶有金屬顆粒的硬巖。
墓道頂部與石門持平,一樣是十數丈高,很有恢弘感。地球上那些帝皇墓與此相比,顯得太寒磣,像平民窟。
石棺前輩語氣十分輕松自然:“現在你相信,這里沒有任何危險了吧?一切都寧靜祥和,我曾經在這里住過……數年……”
話音未畢。
一道古怪的女子笑聲,在墓道深處的黑暗中響起,既妖媚,又陰氣森森。
加上層層疊疊的回聲,簡直能將人的三魂七魄都嚇出來。
李唯一全身肌肉緊繃,死死盯向前方的黑暗墓道,深吸吸氣,看向扛在肩上的石棺:“這笑聲……很清晰……應該不是風的聲音吧?”
石棺前輩沉默片刻,道:“或許是某種幻聽。”
“噠噠!”
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
隨后,墓道深處涌出粉紅色的霧,霧中飄著一縷縷白色光紗。
一道高挑動人的絕美身姿,從霧中一步步走出,看不清容顏,但能看清雙腿修長玉白,長發飄飛,無數花雨伴隨她前行。
換做在別的地方見到如此景象,李唯一自是覺得賞心悅目,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她在此處出現,李唯一只覺得毛骨悚然。
轉身欲逃,卻發現墓門早已關閉。
石棺中的聲音,突然不自信了:“好像是出了一點問題……用九皇幡,它能辟邪……還是收吧,看能不能把她收進去……”
前方那絕美身姿嘴里發出的妖媚笑聲,忽然,變成刺耳的怪叫,像厲鬼,像妖魔。
血霧、光紗、花瓣,還有她變得猙獰恐怖的身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飛向墓門下方的李唯一,雙臂展開。
李唯一調動體內法力,盡數注入九皇幡。
“嘩!”
九根白色條幅散發出來的光華暴漲,將墓道照得猶如白晝,沖散血霧和光紗,與那道絕美身影碰撞在一起。
轟然間,強勁的氣浪和光波,在墓道中激蕩。
絕美身影似乎被九皇幡克制,慘叫一聲,飛速向黑暗的墓道深處逃竄。
李唯一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好九皇幡真的能辟邪,心有余悸道:“棺師父,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我感覺我真的可以再練兩年再來。”
“你先往前走五十步。”石棺前輩想通了什么,如此說道。
五十步,李唯一還是敢走的。
小心翼翼走了五十步后,李唯一停下腳步,不需要石棺前輩提醒,目光已經注視在墓道左邊石壁上的一幅壁畫上面。
畫的是,一片花海和一座湖泊,湖邊站有一位容貌傾城絕代的年輕女子,青紗羽衣,身姿線條婀娜,雙腿長而筆直,栩栩如生。
石棺前輩道:“這幅壁畫,是我當年住在這里的時候所繪,顏料中加了一點點屬于她的妖血。剛才我們遭遇的,應該是這幅畫的畫靈。千年前的無心之舉,險些釀成大禍……還好,她目前還很弱小……”
道祖太極魚中,響起靈位前輩冷沉的聲音:“難怪那些年你經常一走就是數年,竟是在這里畫一只妖精。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棲霞湖花妖,最美人夏瑾。”
罐師父聲音響起,不嫌事大的起哄:“夏瑾我熟,配得上最美人的稱號,要是還活著,現在肯定是凌霄生境的妖王之一。唯一,你出去后幫罐師父打聽打聽,我要和她再續前緣。”
石棺前輩連忙解釋:“一幅壁畫而已!當年發生的妖禍,你們又不是沒有參與,那一戰收集了不少妖血,住在這里,閑來之作罷了!”
“老棺,你怎么有些語無倫次?”罐師父笑道。
石棺前輩道:“我在墓道中所繪,又不止這一幅?所有我收集到血液的煞妖,都一一繪過……它們不會也誕生出畫靈了吧?”
李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