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入腹,瞬即化開。
五臟六腑的惡劣傷勢立即得到治療,不再那么疼痛。
那高大且戴著金屬面具的雄偉黑影,一步步走過來,暗紅色披風隨風搖曳。他低沉著聲音:“你將隱門的所有秘密,都告訴石六欲了吧?”
他身上氣場很有壓迫感,每一個字都在沖擊李唯一魂靈。
李唯一短暫與他對視,繼而渾然不畏的低笑:“隱君修為何等高深莫測,我有沒有泄密給石六欲,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隱君道。
李唯一道:“所謂的試練,從來都不是滅長林幫,而是試探我在面對石六欲時,將做出怎樣的選擇,是否會背叛九黎隱門。”
這一點,李唯一是剛才在船艙內才想明白的。
他對這個世界頂尖高手的能力沒有認知,但隱君怎么可能沒有認知?
隱君怎么可能不知道石六欲能夠憑借六欲符,感應到他的大概方位?
想到這一點,故意安排他到九黎城試練的目的也就明朗。
李唯一不知道隱君當時是不是在長林幫附近,又或者是借他眉心的死亡靈火在感知。總之,隱君肯定知道,他和石六欲的所有對話。
隱君有些詫異的注視著他。
陷入險境,慌不擇路的逃跑,還能有如此清晰的思考能力,的確是一塊做神隱人的料。
隱二十四道:“想成為隱人,每個人都要經受死亡試練。所謂死亡試練,就是指你在面對死亡威脅時,是否能守住秘密。這一點無比重要,做不到,將危及整個隱門。”
“所以你早就知道試練的真正內容?”李唯一道。
隱二十四道:“我只知道,真正的試練不是滅長林幫。”
李唯一目光重新盯向隱君:“我可有通過試煉?”
“自然!”
隱君道:“無論你用的是何種方式,只要沒有泄密,便算通過。走吧,先回隱門。”
李唯一佇立在原地:“我身上的秘密,你不感興趣嗎?”
“只要你的一切行為,通過了隱門篩選,你的秘密就永遠是你一個人的秘密。當你真正在隱門找到歸屬感的時候,不需要我問,你自然會講。”隱君道。
李唯一道:“既然我現在已經是隱門的一員,那我現在有兩件必須要去做的事,隱門可會助我一臂之力?”
“你可以先講講看。”隱君道。
李唯一道:“第一件,是我在長林幫救出來的那些人,我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給他們一個妥善的安置。不然,心始終難安。”
“這無需你提,隱二十四已經安排下去,自有九黎族的人接管他們。”隱君道。
李唯一詫異的看向隱二十四。
隱二十四下巴微微揚起,眼神絲毫沒有先前被李唯一質問時的躲閃。
李唯一想了想,又道:“我有幾位同伴,他們分別在九黎道院和蒼黎族學修行,已經被濉宗盯上。我能否將他們接去隱門?”
“這不可能!”隱君道。
李唯一道:“他們天資很高。”
“天資很高的人,哪怕是萬里挑一的純仙體,天下間也能挑出很多。但人一多,就可能潛伏進去一個黎青,兩個黎青……。隱門每年只會將所有資源都放到一個人身上,因為我們要培養的是蒼黎,是姚謙,是一人壓一代人的頂尖強者,而不是培養一群五海境。”
隱君頓了頓,又道:“目前來說,他們在九黎道院和蒼黎族府是安全的。”
“葬仙鎮襲殺,及濉河上蒼黎和龍門傳承者對決后,九黎族和濉宗已經在打明牌,但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
李唯一難以理解:“既然已經是明牌,九黎族為何不先下手為強?”
隱君道:“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想成為神隱人,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
隱二十四道:“濉宗與九黎各部,很多重要人物都是聯姻的關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九黎族今天早上將集結軍隊的消息秘密傳出,不需要到中午,濉宗高層就會知曉九黎族的一切動向和布置,甚至可能比九黎族還要先一步動手。”
“反之,亦然。所以濉宗才會聯合外部勢力。”
李唯一明白了,這世間從來不是非黑即白,非友即敵。
而是敵中有友,友中有敵。
李唯一好奇道:“隱門要在這場勢必會爆發的戰亂中,扮演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