濉宗“楊云”,三陳宮“霍展白”,天一門“蘇云傾”,棺海閣“陸鼎聲”,這四位九泉至人,代表四大宗門,追隨在妖王六世孫輦架左右,極盡討好之態。
李唯一望著行駛而來的輦架。
濉宗憑什么能夠結交妖王六世孫?憑什么可以請動法道火猿幫他們做事?
他腦海中,想到的乃是長林幫地牢中關押的那些孩童,據說就是準備送去,給某些妖類做點心。一股怒意,漸漸滋生出來。
字畫攤收拾不及,被拉車的丹羚巨獸撞倒,有十幾幅書法被碾進泥土,老者嚎哭悲慟。
李唯一看他可憐又老實,哭得實在傷心,打算去找那群妖族修士賠償,但卻被老者拉住。
“年輕人,別沖動,那可是妖王六世孫,咱們得罪不起。”老者緊緊拽住李唯一手腕。
李唯一只得作罷,若因自己一時的怒意,給老者惹來殺身之禍,那才是弄巧成拙。
堯音冷道:“這世道,妖族修士都可以在人族地盤上大搖大擺過境,許多人族勢力還夾道相迎,進貢獻媚,如奉主上,他們遲早會后悔的。這跟當年的九黎族何其之像?”
老者道:“要怪就只能怪凌霄宮失了人心,玉瑤子昏聵,頒布什么小田令,鬧得民怨沸騰,天下大亂,不然妖族豈敢?社稷無常奉,君臣無常位。可惜啊,當今之世,目前來看沒有一個能成氣候的,天下新主仍在潛淵,長夜難明啊。”
李唯一可是聽隱君提到過,鸞臺天使已經來了黎州。這老儒生居然敢當街罵凌霄宮和玉瑤子,他到底是慫,還是勇?
李唯一付了買畫錢后,與堯音、隱二十五趕緊離開。
剛剛走出城,堯音輕拍凝白的額頭,道:“瞧我這記性,我也要買幾樣修煉資源的。要不你們先回船上?”
李唯一盯了隱二十五一眼:“你跟著她。”
……
回到船上。
李唯一將二十九只裝破泉針的玉匣,全部擺放在地上,按捺心中激動情緒,盤膝坐下,行玉虛呼吸法調整自身狀態。
心境逐漸寧靜自然,所有感知匯聚臍中神闕穴。
狀態達至最佳,才是打開玉匣,取出第一根破泉針,以閃電般的速度刺入神闕穴。
“這么疼?”
劇烈的疼痛,差一點讓李唯一慘叫出來,還好忍住。
隨破泉針上的一縷縷寒氣進入身體,疼痛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勁。李唯一咬牙克制,調動法力從九座泉眼中不斷涌出,流動于一百零八根痕脈。
所有感知,始終聚在神闕穴。
僅僅一刻鐘,用藥液凝成的破泉針,就融化殆盡。
李唯一立即用出第二根。
在開第五泉時,他就能連扛三根破泉針,以他現在的修為和身體強度,能抗住的數量自然更多。
那些八泉武修,在沖擊九泉祖田時,并不是都將痕脈錘煉成了銀色。
所以在李唯一看來,要沖擊第十泉,不是一定要先將痕脈都錘煉成金色。
“又耗盡了,第三根!”
……
“我現在肉身果然強得可怕,第四根!”
……
堯音返回船上時,已是下午時分。
“見過姑娘。”
兩位婢女立即迎上去,恭敬行禮。
堯音腰挎一個錦繡包袱,心情極好,急切問道:“司馬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