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妖墜砸在岸灘上,形成兩個大坑,頓時怒嘯狂吼。
五海境老者背負雙手,前后像變了一個人,意氣風發,喝罵道:“不服,那就再打。我們九黎族的九泉至人,被法道火猿打死時,我們可有不服?法道火猿太驕狂,真以為打遍黎州無敵手?真當我九黎族無人能治它?”
只要后輩爭氣,哪個長輩不是底氣十足?
狂風乍起。
一片濃厚漆黑的妖云,飛出姚關城,出現到碼頭上,妖氣籠罩數里之地。
妖云中的身影,體形巨大,身著鎧甲,如一座數十米高的赤色猿態山岳,無數低境界武修被其氣息壓得顫抖跪伏。
九黎族的數位甲首,流星一般飛出艦船,攔截上去。
事態升級,各大勢力的甲首級人物相繼現身,身上皆升騰道芒和瑞霞,尋常武修難以看清他們的身形容貌。
眾多大船之中,飄來一只小舟。
石九齋站在船上,看了一會兒熱鬧,才是忍不住說道:“天琊嶺的諸位老朋友,提醒你們一句,別中了九黎族的奸計,此事大有蹊蹺。”
對峙中的一位老猿,問道:“什么蹊蹺?”
石九齋道:“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凡人涌泉境,怎么可能強到這個地步?法道火猿可是九十五脈的全銀純仙體。”
李唯一立即感受到十多道戰法意念和念力落到身上,但他不怕暴露,身上穿著高階法器級別的夜行衣。
石九齋指向堯音,再次提醒天琊嶺的妖修:“那小丫頭的母親,乃是大名鼎鼎的堯清玄,這下你們心中應該有數了吧?”
在場武修,哪怕是天琊嶺的妖修,聽到“堯清玄”的名字,也是被勾起了回憶。
石十食躺在小舟上,嘴里含著一根狗尾巴草,問道:“九哥,她娘是堯清玄又怎么了?九黎族到底有什么奸計?”
石九齋笑道:“你太小了,沒經歷過那段歲月。堯清玄可了不得,當然更了不得的是,她背后那尊遠在極西灰燼地域的大妖。”
那只天琊嶺的老猿頓時想通一切,動容道:“九齋法王的意思是,那個戰力邪乎的九泉至人小子,來自西邊那座灰燼地域?九黎族想借堯清玄的女兒,挑起天琊嶺和極西灰燼地域的矛盾?”
石九齋搔頭道:“九黎族不是天琊嶺的對手,當然只能選擇借勢。據我說知,這丫頭最近失蹤了幾個月,今日是突然歸來。”
那片籠罩數里的妖云中,身軀數十米高的巨猿,低語一句:“原來是堯清玄的女兒!你們九黎族,還真是越來越陰險,也越來越狠。”
丟下這話,妖云潮水般退去。
天琊嶺自是不想因為一個涌泉妖修的死,而惹出傳說中的那只大妖,太節外生枝,且得不償失。
李唯一看著盡數退走的天琊嶺群妖,若有所思,目光又望向石九齋所在方向。卻見,小舟已經遠行而去。
十數丈外那艘艨艟巨艦上,走出一位身量苗條的侍女扮相的女子,她聲音融于法氣,悠揚傳來:“我家主人想請斬法道火猿的公子登船一敘。”
這侍女極是年輕,但法氣深厚,臉上盡是高傲之態。
先前,就是這艘巨艦上的神秘女子,一語點破李唯一的修為層次,眼力相當了得。
李唯一問道:“不知貴主人是何方神圣?”
那侍女道:“閣下既有好奇,登船一見不就知曉?以你之膽氣,難道還怕這艘艨艟是龍潭虎穴不成?”
“嘩!”
艨艟巨艦的陣法光紗顯現出來,頓時照亮整條濉河及周邊群山,如同九天神船,讓人猜想上面是否住著群仙。
陣法光紗打開一道丈寬的縫隙,正式發起邀請。
堯音有些擔憂:“如今的姚關城各方勢力匯聚,對方神秘且高深莫測,敵友難料,我覺得,不去為好。”
“對方既然高深莫測,怎么可能跟我一個涌泉境武修過不去?”
李唯一是一個好奇心、探究欲極重的人,腳踩一縷縷法氣,沿巨艦外壁游移而上,穿過陣法光紗落到甲板上。
光紗合上,陣法封閉整艘艨艟巨艦。
侍女頗為年輕,不足二十歲,但竟是一位純仙體,與她近距離接觸才真正能感知到一股高深莫測,修為絕不是涌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