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黎甲首堯星越道:“司馬覃雖強,但終究只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要不,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和松林先回姚關城調集軍隊,若第九天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別管什么規則了,直接將軍隊開赴進去。”
一片片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清冷而唯美。
“星越,你還是這般火爆脾氣,九黎族有軍隊,難道我濉宗就沒有?三陳宮、天一門、棺海閣訓練的軍隊,莫非是擺設?”
對方尚在十里外。
優雅溫潤的聲音,卻如在每一位甲首耳邊響起,像輕聲低語。這份修為,簡直駭人聽聞,九位甲首皆是色變。
堯星越乃九位甲首中的最強者,可稱九黎甲首,神色凝重至極:“他更強了!或許真能如外界傳言的一般,甲子入長生。”
半個時辰后,濉宗甲首姚謙的車架,在漫天風雪中徐徐行來。
道路和兩旁的樹木,皆已覆蓋上一層積雪。
銀角鹿拉車,無人駕車,車簾緊閉。車輪碾過之處,形成兩道黑色軌痕,停在距離九位甲首九丈外的地方。
意為,一人敬一丈,先禮后兵。
堯星越早已從打坐中站起身:“連你都親自來了,看來四大宗門此次的行動,會比我們預估的更猛烈。”
車內,姚謙的聲音傳出:“這一戰遲早會到來,我們心中不都清清楚楚?”
“但你們與地狼王軍合作,便是引狼入室。蠻賊燒殺搶掠的做派,你不會不清楚。”堯星越道。
十四年前,四大宗門尚未露出獠牙之時,雙方關系是其樂融融。堯星越與姚謙更是摯友,至少堯星越當時將對方視為最好的朋友。
姚謙淡淡道:“九黎族年年向佛度賊進貢,懦弱資賊,難道就可取?星越,腐朽和陳舊就該推倒,亂世需要的是進取,而非茍且偷安。成功的過程并不重要,借蠻賊之力也好,借妖族之勢也罷,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待我功成之日,自有濉宗弟子為我著書立傳,贊我功績,傳頌千秋。”
黎松林冷哼:“姚謙,你還真是詭辯之才!你想要建立千秋功業,就怕實力支撐不起野心,最后淪為別人建立千秋功業的棋子。人人皆欲化龍,誰才是真龍?”
器黎甲首是一位純仙體男子,喚出七劍繞身飛行:“跟他辯什么對錯,葬仙鎮那邊絕對出事了,一起出手,斬他于今日。必須盡快調遣軍隊,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
“斬我?我怎么可能是一個人來的?”姚謙道。
滾滾妖云從寬闊的濉河之上涌來。
天琊嶺那位妖族甲首,山岳般的巨大身軀踏河而來,氣勢磅礴,水浪滔天,笑道:“已經這么多天,你們才反應過來,會不會已經來不及了?”
三陳宮、天一門、棺海閣的甲首,相繼現身。
三陳宮甲首是一位純仙體宮裝女子,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懸立在半空,如與空間融為一體。她笑道:“現在,該你們考慮,會不會被我們盡數斬殺在此了!”
九黎族的九位甲首,皆心沉谷底。倒不是擔心四大宗門和天琊嶺的甲首,真敢在此處動手。畢竟他們也有后手,真要拼命,誰都別想討到好。
他們擔心的是葬仙鎮那邊。
快六天了,該發生的事,或許已經發生。
黎松林很擔心蒼黎、黎菱、李唯一他們,眼神冰寒:“他們是想將我們留在此處,哪都去不了,戰吧,姚謙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亂世需要進取,而非偷安。”
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