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李唯一用刀背在它身上敲了敲。
地上的燼靈,身體像草木灰捏成,被敲擊時內部不斷炸出火星子。
禪海觀霧研究赤永勝的尸身,道:“燼靈本質上不是逝靈,而是一種煞妖,當然是有靈智的。這種處理方式……像夜族的手段。”
“什么意思?”
李唯一快步來到她身旁,發現赤永勝早已死去,身上沒有生命波動。
“問你的罐師父吧,他比我更了解夜族。”
禪海觀霧走向地上的燼靈,五指懸到它頭頂,指尖沖出一根根靈光絲線,穿透進其體內,欲奪其魂念,尋找一些未知的答案。
罐師父聲音傳出:“夜族宇文氏,是古天子夜皇的后代,千年前乃是足可與九黎族相提并論的千萬古族。”
“剛才霧天子的意思是,赤永勝死后,燼靈占據了它的尸身,而處理尸身的手段來自夜族,名叫人皮納妖術。”
“從外表上看,看不到任何尸身的傷口痕跡,也不會有妖氣外泄。”
李唯一道:“我聽說,南境三大蠻賊之一的夜城騎兵,就藏在亡者幽境之中,其首領名叫宇文嚴。莫非這支蠻賊,就是千年前的夜族后人?”
“恐怕是的。”罐師父道。
李唯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奇怪,這里明明不是灰燼地域,怎么會出現燼靈?夜城的人,又怎么和燼靈攪合在了一起?難道是他們在伏擊各大勢力的年輕武修?”
“噼啪!”
被靈光絲線索魂的燼靈,爆燃了起來,嘴里發出刺耳慘叫。
很快燃燒殆盡,化為一片灰燼。
禪海觀霧眉頭微微擰蹙,一言不發,走向另外四具燼靈。
“噼啪!噼啪!”
……
另外四具燼靈也被她折騰得爆燃成灰燼后,她終于作罷,得出結論:“它們的魂靈皆被布置過,一旦有人強行介入,就會自燃。”
“所以一無所獲?”李唯一道。
禪海觀霧道:“我親自出手,怎么可能全無所獲?這些燼靈,來自極西灰燼地域,是夜城和三陳宮邀請而來,他們似乎有秘密合作。附近這些年輕武修,不在他們的原計劃內。”
李唯一疑惑道:“你確定是三陳宮?這三位老者,可都是三陳宮的五海境武修。”
“那又如何?死掉的武修,若能成為燼靈的載體,才是真正的價值最大化。”禪海觀霧道。
李唯一嚴肅道:“三陳宮敢與濉宗一起謀一州之地,背后有夜城和燼靈的支持,倒也說得通。”
禪海觀霧輕輕搖頭:“你太小瞧極西灰燼地域,它們看中的,絕不會只是黎州這一州之地,該是整個凌霄生境才對。”
李唯一道:“這麻煩可就大了!凌霄生境內部,人族各大勢力打成一鍋粥,妖族推波助瀾,隨時下場。而生境之外,大家看不見的地方,似乎也在醞釀一股更加危險的風暴。得立即將這個消息傳回九黎族才行!”
禪海觀霧遠比李唯一輕松悠然,道:“關你什么事?就算幽境的風暴刮來了,也輪不到你一個小子操心。對我們二人來說,盡快提升修為實力比什么都重要,別被旁事牽絆。”
她飛身落回騶吾背上。
李唯一摸尸一遍,收走各種法器寶物后,也飛躍上去,不敢茍同道:“怎么就無關了呢?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退一萬步講,若不關注天下局勢,我們怎么去躲避戰亂,躲避危險?”
“算你對吧!你這胸懷,比我這個古天子都大,了不起。”
禪海觀霧轉過頭看向他:“你離我那么遠做什么,說好要試一試相戀的可能,連挨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