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十三怔住。
李唯一道:“今夜的局勢雖然危險,但并不是不可以一拼。黎菱,那日我們遭到陳煉追殺,你問我要不要伏擊,要不要拼,我說風險太大,沒到非拼不可的地步,于是就繼續逃了!”
“同樣的情況,為何今天,你又要拼呢?”黎菱知道答案,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因為那一日拼命,不過只是意氣之爭。今日拼命,是為了心中堅持。人,總得有些人情味!修行者,總得有那么一點點擔當!”
李唯一默默思考和計算破敵的可能性,又道:“這些蠻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過之處十室九空,尸骨遍野,既然遇上了,就算要逃,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黎菱很欣賞李唯一身上的這股斗志和溫暖的人性光輝,十分贊同:“我助你!”
隱十三被李唯一的那股情緒感染,在他身上看到了神隱人的氣魄和擔當,但不知道他底氣何在,最終選擇妥協:“行吧,但一旦我喊逃的時候,就必須得走。”
“好,盡人事聽天命。”李唯一點頭答應下來。
三人前往船頭。
做為大念師的李唯一和黎菱,同時調動靈光火焰,打入陣法中樞。頓時,護船大陣的一百多個陣文,爆發出比先前更加明亮的光華。
護衛統領武召南壓力巨大,將僅有的三位五海境屬下派向樓船的各個方位,控制混亂,主持大局,安撫人心。
“不愧是侍從殿密諜,居然都是大念師。”
武召南看了一眼李唯一和黎菱,感嘆一聲,繼而目光落向隱十三,低聲傳音:“火鴉騎兵高手如云,我們絕不是對手。一旦陣破,我們立即聯手殺出重圍逃走,如何?攤上這樣的禍事,我們也沒辦法,沒必要為那些官員的外室家屬拼命。”
隱十三臉色一肅,沉哼道:“統領大人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人總得有點人情味吧?不為任何人,只為心中的原則和擔當。要逃,你逃便是,反正陳某必定拼至最后一滴血。”
武召南沒想到對方正得如此邪乎,尷尬一笑:“有陳主簿這話,武某就放心了!火鴉騎兵三百騎,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怎么可能逃得掉?唯有死拼,或還有一線生機。”
……
站在三首火鴉背上的宇文朝,乃是一位長著青面虎首的畸人種,身高四米,鎧甲覆蓋全身,手中長矛足有兩丈長,氣場極盛,如似妖魔。
他見護船陣法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短時間內難以攻破,沉哼一聲:“所有五海境高手聽命,隨本將軍一起出手,攻破陣法,船上男子一個不留,所有女眷全部擄走,資源財物大家平分。”
“誓死追隨宇文將軍。”
口號震天動地。
火鴉騎兵的士氣瞬即攀至頂點,其中近三十騎躍眾而出,個個英姿勃發,身上法氣交織成云,手中長矛沖出一道明亮的戰芒。
宇文朝調動全身力量,將手中長矛擲出。
長矛像一根璀璨的光柱,劃破夜空,發出刺耳的呼嘯之音,轟然擊中護船大陣的陣幕。陣幕猛然凹陷,變得岌岌可危。
近三十根長矛,從近三十位五海境武修手中擲出,亦是落下。
“轟!”
“轟隆!”
……
百文防御陣法哪擋得住數十位五海境強者的聯手攻擊,僅僅只是一波,便光幕破碎。其中十多根長矛從天而降,有的擊穿船體,木屑飛濺。有的擊穿船上護衛的鎧甲,透體而過,血流一地。
“哈哈!殺,一個不留。”
“誰搶到,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