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闕房大門被一掌推開。
門外人未現身,滂湃氣勁已是沖涌而入。
十多位身著黑色官袍,頭戴長翅官帽的朝廷年輕一代武道高手魚貫而入,半數為女,半數為閹,威風凜凜,但陰氣極重。
他們讓開一條道,退向左右兩側。
“你們先走,我解決一點私怨。”熟悉的動聽聲音,似天籟般從外面傳來。
姜寧身姿英挺的背手走進來,身上白羽法氣繚繞,肌膚生霞,雙眼蒙三指寬的白龍紋蛟紗,將絕美眼眉遮蓋,身上官袍也與其余人不一樣,潔白無塵,繡織五只鸞鳥,英氣之中帶有一股神秘朦膿之感。
闕中眾人,皆感受到她身上無與倫比的意念壓力,其中濉宗眾人尤為明顯。
“楊青溪,你怎么坐在第四層閣,以你的修為……”
姜寧看見坐在楊青溪身邊的李唯一,頓了頓,以更冷的語氣:“你不應該在這里。”
楊青溪坐在位置上,并不看她,以法氣傳音:“姜寧,解決私怨前,你最好想清楚,現在是朝廷需要濉宗,而不是為了一時之快,將濉宗逼到對立面。”
姜寧抬起右手。
身后立即有一位女官,將劍呈送到她手中。
“唰!”
姜寧只是抬指引劍,劍光如銀河瀑布般傾瀉而下后,曾押解莊玥的盛輕燕,已是人首分離,頭顱嘭的一聲,墜入桌上盤中。
這一幕恐怖異常,鮮血濺出去丈遠。
坐在盛輕燕旁邊的石十食,嚇得整個人屏息收縮,如凍僵在那里,不敢回頭看姜寧。
“你以為你很重要嗎?殺了你,也不會改變濉宗高層的決策。”
姜寧轉身就走,丟下一句話:“給受驚了的客人,換一間闕房,上最好的酒。”
朝廷一眾身著官袍的年輕武修,輕笑之后,潮水一般離開。
只留下眼神冷似寒霜的楊青溪,銀牙都要咬碎,拽緊十指,渾身顫抖,只能強行咽下這一奇恥大辱。
楊岳和楊之用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看向盛輕燕還冒著血泉的無頭尸骸,道:“大小姐……走吧,我們已經來過了,本來就是來賠罪的,哪想到……她……”
楊青溪心性極是了得,片刻間恢復過來,冷靜道:“那就走吧!李唯一,你離開天閣后小心點,夜路難行,人人皆是獵物。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丟下這話,楊青溪抱起盛輕燕頭顱,又吩咐二楊抬尸,就這般在整個明月七星閣武修震驚的目光中,下樓而去,引一路圍觀。
石十食恢復過來,道:“唯一哥,她火氣很大……怕是只能發泄在你身上了!”
李唯一道:“你逃得掉嗎?”
石十食頓時愁眉苦臉,食欲全無。
第七層閣的雕花欄桿邊,姜寧單手背于身后,如立云端,俯看下方沿玉階遠去的濉宗三人。
身旁,麟臺領袖臣子良的聲音響起:“她是故意賣慘,同時也在為濉宗留后路,以此無聲反擊于你。你這是敲打得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