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查的是,城門出入記錄。齊霄失蹤那幾天,沒有他出城的記載。”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性,其一,他是遭遇了頂尖強者,無聲無息就被制服或擊殺,然后毀尸滅跡。”
“其二,他是使用某種方法,避開了城門軍士。”
“所以,去地下仙府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假設是第一種情況,根據隱門掌握的信息和齊家、左丘門庭的調查,當時在丘州州城,有此實力的濉宗高手,包括姚謙在內,也就三人。”
“這個方向,齊家查過,很難查出結果。”
“我著重查的是第二種情況!齊霄到底在什么情況下,會刻意去避開城門軍士的登記?”
李唯一沉思道:“除非他要避的,不是城門軍士。”
石九齋點頭:“他是在跟蹤!”
“跟蹤誰?”李唯一道。
石九齋道:“修為太高的,他不敢跟蹤。修為太低的,沒有跟蹤的意義。”
“楊青溪?”李唯一道。
石九齋道:“很有可能!我就是順著這個猜想,繼續往下查,還真讓我查到了一些的東西。”
“我先查的是,那段時間楊青溪出入城門的記錄,沒有結果。于是,換了思路,將齊霄離開齊府那天所有出城的車馬記錄,全部抄錄一遍,花費大量時間篩查和排除。”
“最終,有濉宗背景的青云車行,成為我重點追查目標。青云車行的老板,乃是濉宗出身,此秘只有九黎族知曉。”
“濉宗很了解九黎族,九黎族也同樣了解他們。”
“青云車行每一位車夫,每一輛異獸車架或馬車,全都登記在冊,包括出車和收車時間。我將這本記錄車馬出行的冊子,悄然偷出來,也抄錄一份。隨之找到了痕跡!”
“王植,是潛龍燈會前兩個月,進入的青云車行,拿的是楊青溪的介紹信。”
“齊霄失蹤那天,他也失蹤了!城門衛有記錄,當天晚上,他駕車出城,此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楊青溪在哪?”李唯一眼神冷得可怕。
查到這一步,幾乎可以肯定,此事必與她有關。
李唯一雖然在她身上種下了六欲符,但他目前不是靈念師,也不是道種境,無法憑借六欲符,感應到她的方位。
而且,已經半年了!
楊青溪沒有主動找他,說明六欲符的威脅,已經用別的方法解除。
當初二人答應得那么爽快,顯然都是備好了后路。
隱二道:“查了,查不到。安插在濉宗內部的人,也查不到她蹤跡,估計是在閉關沖擊道種境。”
石九齋道:“王植這條線,沒有斷。”
“哦?”李唯一訝然。
石九齋微笑道:“楊青溪提前布置的一枚棋子,不可能只是潛龍燈會期間使用。王植之所以失蹤,應該只是為了避風頭,害怕齊霄跟蹤他們時,已經傳了消息回齊府。”
“半年過去,他多半以為,已經安全。因為齊家并沒有查到青云車行,而我查的時候,又極其小心謹慎,沒有驚動任何人。”
“十天前,我安插在車行內的人,前來稟告。王植居然又回了青云車行,而且搖身一變,成為車行老板王守信的義子。”
李唯一已經冷靜下來,端起酒杯,飲下第六杯:“一個已經離開的人,突然返回,這是要干什么?”
“神隱人準備動手?”石九齋能感受到李唯一對齊霄的在乎,及對敵人的寒意。
李唯一道:“拿下再說,免得夜長夢多。九哥,跟我走一趟?”
石九齋欲言又止,最終點頭。
“二哥,極晝光露,隱門應該有吧?給我調一百滴過來。”李唯一站起身,片刻都不想等。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