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極道子筆挺的站在金雕背上,青衣如云,溫潤英朗,眼神掃視過去。三百巡查衛全部收斂法氣,跳下坐騎,單膝下跪。
“拜見首座師兄!”
一晝雪、司空鏡淵、司空魘輪,連忙躬身行禮。
神子首尊,不僅是神子,更是神教甲首,年輕一代弟子的領袖,權勢威儀之大,大多數長老都要俯首聽命。
穹極道子嘆道:“你們一個代表的,是天理殿的巡查衛,負責秩序和規矩,巡查奸細和叛徒。一個代表的是枯榮殿,是神教的執法者。才多大的事,竟讓你們先斗了起來?”
一晝雪、司空鏡淵、司空魘輪,都知道穹極道子是靈谷殿殿主的二弟子,與南尊者關系非同一般,都以為他是來庇護李唯一,三人心中惴惴不安,不敢言語。
穹極道子看向血淋淋的地面,目光落到王術的尸身上:“本首座雖以南尊者為榜樣,很是欣賞她的天資才情,但絕不會徇私舞弊。錯了,就是錯了!壞了規矩,任何人都要付出代價。”
“法不外乎人情,理不外乎人心。你們各執一詞,卻都有道理,那人到底交給巡查衛,還是枯榮殿?”
“不如這樣辦吧!”
“一晝雪,你師弟被人殺了,做為師兄報仇天經地義。司空鏡淵、司空魘輪,楊青溪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將此事徹查到底。”
一晝雪、司空鏡淵、司空魘輪皆是怔住,繼而心中大喜。
暗暗感嘆,不愧是神子首座,手段高明,輕而易舉就將紛爭解決。而且雙方皆有所得,面子里子都照顧到。
“首座師兄圣明!”
三人齊聲高呼。
李唯一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那位口口聲聲答應堯清玄,要幫忙照顧自己的神子首座。
堯清玄離開時,甚至還讓李唯一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就去求他。
李唯一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求穹極道子,但怎么也沒有想到,此人居然落井下石,欲致他于死地。
為什么?
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穹極道子注意到了李唯一的目光,向他看去,眼神中涌出一股意念的力量:“李唯一,你可知罪?”
他的意念之力太強了,遠比一晝雪的道心外象可怕,直擊李唯一的精神和魂靈。
換做尋常道種境武修,會被直接壓得跪伏。
李唯一只是五海境的修為,還沒有修煉魂靈。必須達到道種境,搭建魂橋,將部分魂靈融入道種,完成種道,才能慢慢蘊養和壯大魂靈。
“嘩——”
靈界中,三顆念力星辰急速運轉,釋放出一層層靈光光罩,將穹極道子眼神中的意念之力擋住。
李唯一苦苦支撐,眼神始終凌厲有光,沒有去解釋,因為解釋沒有任何意義。他道:“我三天前,才成為南尊者的大弟子。三天后,大弟子死了,南尊者丟得起這個臉嗎?一晝雪你敢殺我?南尊者要殺你,你師父會護你嗎?你不過是下一個王術!”
一晝雪手持長矛,戰意和殺意在身上凝聚,但卻被李唯一這番話說得心頭一陣冰涼。
有些舉棋不定。
“莫非,我也是師尊的棋子?”他暗忖。
司空鏡淵咯咯笑道:“一晝雪,你怕南尊者,我們兄弟可不怕。壞了規矩犯了錯,那便是死罪,若沒有一視同仁的法,神教將來何以君臨天下?”
有枯榮殿的兩位殿主父母,司空鏡淵和司空魘輪膽量遠勝一晝雪。
“你們不會以為,我背后的靠山,只有師尊她一人吧?”
李唯一取出安嫻靜給的那枚青玉陣符,夾在兩指間:“我能執掌整個南清宮的陣法,憑借的是,殿主賜予的這枚陣符。你們也不想想,殿主那樣的存在,為何如此看重我?你們不弄清楚其中原因就輕舉妄動,真的不怕死?”
青玉陣符,在私下里,一文不值,沒有人會因此而忌憚李唯一,只會殺人滅口。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卻如同殿主的令旨。
許長老驚呼一聲:“難怪你能將六如焚業符的第一層修煉到大成,肯定是殿主早就傳授了你。”
穹極道子是識貨的,看出那枚青玉陣符的確是師尊之物,頓時陷入沉思。
司空鏡淵和司空魘輪也冷靜了許多,他們剛從亡者幽境回來,并不清楚李唯一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