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轉眼三個月過去。
李唯一一直跟安嫻靜待在一起,簡直度日如年,既是擔心唐晚洲那邊被發現,又不敢前往湯谷海,借助扶桑神樹和時間之繭修煉,修為進境極其緩慢。
好在這期間,安嫻靜將齊霄和拓跋布托的斷臂續接了回去。
安嫻靜不時就跟他探討佛門講義,李唯一哪懂這些?
闡門,乃是道門。
于是只能將一些耳熟能詳的佛門語錄背出,比如“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沒想到,她竟聽得極真,似乎真有收獲。
這一日。
安嫻靜終于將六如焚業術和念力結合在了一起,六如景象在她身周呈現,如夢如幻,雷電和雨露并存,不斷的湮滅和新生,時而空空蕩蕩,時而五顏六色。
整個南清宮,皆是火霞萬丈,但火焰不是一味的毀滅,在她操控下,哪怕從草木之間飄過,也不傷萬物分毫。
整個總壇,都陷入夢幻泡影的奇境中。
天空一邊是火云,一邊是雷電雨幕。
安嫻靜將所有力量盡數收起,從田埂上站起身,整個人心情極好,內心反饋到她的容顏上,整個人化為純仙體,有著無窮的生命氣息,肌膚和秀發散發神性的光澤,五官前所未有的年輕精致,有一種能夠奪人心神的清淡素雅之美。
李唯一在田埂的另一邊打坐,等到所有異象消失,才是問道:“殿主踏入超然之境了?”
“超然哪有那么容易?但已打開了那扇門,邁過去,只是時間問題,念力還是不夠強。”
安嫻靜心情甚是美妙,悠哉的看向李唯一,聲音動聽:“你啊,與佛門極是有緣,多讀一些經典,別沉迷于女色,也別再打打殺殺,修身養性,將來或可成為一尊真佛。”
“多修煉慈航開光,憑借它的戰法意念,去溝通天地間的大道,凝聚佛性的道種。”
“六如焚業術,你也極是有天賦,短短三個月而已,就已經小成。多花一些時間修煉,最多一兩年,應該就能大成。”
……
李唯一靜靜聽著,覺得這位安殿主是在報復性的指點。
畢竟,過去的三個月,李唯一指點她的地方要多一些,就連慈航開光在反復的演練中,都被她學了去。
安嫻靜雖然表面不說,心中肯定是有些膩味。
如今六如焚業術更進一步,她終于是撥云見日,身上全是揚眉吐氣的得意神態。
趁她心情好,李唯一道:“殿主,那第四神子的身份,實在是,是禍不是福,能不能別給我?”
“害怕司空鏡淵和司空魘輪?”安嫻靜收起笑容。
李唯一道:“倒也不是怕他們主要是我這人,不喜歡出風頭,想低調一點。”
“想低調,你把王術殺了?神子的位置,不知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你還推辭?怎么?覺得稻教神子,比不上九黎族的神隱人?”安嫻靜如此質問,身上不見怒意。
李唯一道:“當然不是……”
安嫻靜道:“神子神女,沒有每季必須執行任務的要求。而且第四神子每季可以拿到十萬功勛值,一年就是四十萬,能兌換不少資源。將來還可以在總壇建造屬于自己的府邸,你不可能永遠住在你師尊這里吧?”
“而且神子神女,到了外面,能夠調動大批資源和人馬。在神教,天下殿勢力比其余三殿加起來都要龐大,教眾億計,所以有三位副殿主。”
“論實力,神教與朝廷相比,也差不了太多。”
“同樣是道種境,你殺王植他們幾個,為什么一點波瀾都沒有?殺王術,卻鬧得險些四殿會審?就是因為,你的地位越高,他們要動你,付出的代價越大。”
安嫻靜將印刻有李唯一名字的神子命牌,丟給了他:“記得把血液滴進命牌,別想著還能和神教劃清界限。你逃了,或者背叛了,你師尊怎么辦?我和你師尊,可都在為你擔保。”
“好好在南清宮養稻,等你師尊回來,讓她帶你去天理殿,完成神子冊封的祭祀通報典禮。”
言畢,安嫻靜怡然自得的走出陣法光紗,一手掄佛珠,一手背于身后,高深莫測之態,邁步向南清宮外而去。
“拜見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