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苦大禪師嘴里發出凄慘叫聲,渾身哆嗦,片刻間,體內至少三分之一的血液,被珠子吸收而去,身體因此縮小了一大圈。
隨后他化為一道血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沖出去。
李唯一從一團團符光中沖出,釋放念力感應,探查到十里開外,都無法找到心苦大禪師。他暗暗一嘆:“這樣的人,能夠活到現在,逃命手段果然非同一般。”
“弟子都如此殘忍狠辣,師父又該兇惡到了什么地步”
李唯一臉色一變,感應到一股危險力量在迅速靠近,立即將念力場域收回,斂去身上氣息,迅速遁離此地。
釋放念力場域和道心外象的弊端就在于此。
在尋找他人的同時,也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感知是不能隨意大范圍釋放,哪怕超然都是如此。
李唯一追擊心苦大禪師了一百多里,又潛行遁逃半日,到下午時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獨自一人,走在丈寬的泥濘道路上,他打算前去附近的城鎮,打聽數日來發生的事,再決定接下來何去何從。
經歷了昨夜的慘案,李唯一深刻意識到,做事做一半的代價。
還不如最開始就沒有救他們。
那樣,他們也就不用懷揣希望,去憧憬未來,不用遭遇第二次的絕望和痛苦。
凌霄城的事,不就是做了一半,便中途放棄
傍晚,天邊云霞燃燒。
“嘩哧!”
一輛馬車,從遠處的矮山上,沿蜿蜒曲折的泥濘道路緩緩行駛而來,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印。
李唯一退到一旁,給它讓路。
出乎意料,馬車停了下來。
車內,響起一道久違的動聽聲音:“上車!”
李唯一沒有神采的雙眼,頃刻亮了起來,發現駕車的居然是一尊逝靈,穿著灰衣,戴著斗笠,身上沒有任何生氣。
他快步登上車架,看到坐在里面的黎菱,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你怎么找到我的”
黎菱不再是曾經那個小丫頭,快十九歲,身高長了一截,胸口也挺拔起來,已是一個極有氣質的大美人。
她以禪海觀霧的聲音,笑道:“你忘了,我們可是能在一定距離內,感應到對方的位置。”
李唯一道:“可我沒有感應到你。”
“你心事重重,哪有想過找我”禪海觀霧道。
李唯一道:“我正要找你,還有三位師父,商量一些事……”
禪海觀霧輕輕抬起手臂,打斷他的話語:“他們三個已各回各家,哪怕有風險,也必須回去搬救兵,形勢比任何時候都更危急。你要不要跟我回凌霄城”
她說的是回,不是去。
對她而言凌霄城是她的家,是她打下來的天下。
“回!”
李唯一沒有一絲猶豫,在回答她,也在回答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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