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沉思片刻:“你們收下《生命北海圖》,與他們兩個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們若殺不了死無厭,也就沒有資格爭真傳的位置。”
紫衣女沒有強求:“也罷!真傳的位置,永遠是自己打出來的,長生花我們自己爭。六欲符呢?”
“只要二位莫要恩將仇報,我一定解她身上符咒。我并不是一個喜歡用這種方式拿捏他人的人,之前不過是處境所迫。”李唯一道。
舞紅綾迎向李唯一的目光,竟真的相信,這是他發自肺腑的話,不禁刮目相看。
紫衣女向舞紅綾投去一道眼神。
舞紅綾向前兩步,從李唯一手中接過《生命北海圖》,抱在懷中,不再傳音,而是嬌聲埋怨:“真傳我要爭,但絕不是借助你之手,看你把生真傳都傷成什么樣了?我這就還給他去。”
李唯一很懂配合:“紅綾,莫要做傻事。你還給他,以他的心性,必會恩將仇報,你這是將自己置于險境。”
死無厭和真心,及大批稻宮第九重天首席,浩浩蕩蕩,向李唯一三人而來。
“二位就別假惺惺的演戲,還是交給本真傳吧!舞紅綾、紫衣女,莫要自誤,想爭真傳你們還不夠格。”死無厭的聲音,由遠而近。
紫衣女一直在等死無厭,目光向李唯一看去。
“死真傳對紅綾成見如此之深,但紅綾何罪之有?做錯了什么?我是真的,想將圖卷還給生真傳。”舞紅綾道。
李唯一道:“我也沒有做錯什么!莫名其妙被生無戀打上門,偏要說我是柳鳳樹,還一定要生死較量。我很清楚,古教真傳不能殺,所以和他賭圖卷,他自己答應了的。現在我贏了,我沒有私吞圖卷,反將圖卷歸還稻宮,何罪之有?”
“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死無厭怒極反笑,道心外象釋放而出,黑暗不斷吞噬光亮。他雙手捏爪,步法玄奇,奪向舞紅綾手中的《生命北海圖》:“既然是真心想還,那就拿來。”
“不能給他,死無厭是想自己煉化,從而生死合一。”
紫衣女眉心的靈界中,一張七尺古琴飛出。
“嘩!”
煉制在古琴上的陣文,在靈光催動下,在半空浮現出來,凝出七彩色光幕,擋住死無厭的爪印。
轉瞬之間三人交鋒在了一起。
死無厭出手凌厲,混元死之法氣的毀滅力驚人,每一招都打得陣光爆碎,招招致命。但紫衣女和舞紅綾絕非等閑,配合得天衣無縫,看似一直在退讓,實際上應對得游刃有余。
這可相當不簡單!
要知道,在來到九環礁之前,死無厭和生無戀憑借九成九的肉身,任何一人的戰力都勝過別的少年天子一大截。需要兩位少年天子聯手,才能壓制其中一人。
眾人獲取機緣,肉身相繼提升上來后,這種差距,才縮小了一些。
至于修為境界,則都在進步,紫衣女和舞紅綾也已經修成長生金丹。
李唯一沒有加入進戰斗,目光落向真心等稻宮武修:“真傳未定,你們現在就站死無厭,是否太著急了一些?蓋凌云和蓋滄海何其睿智,他們就沒有摻和進來。”
稻宮一眾第九重天首席,猶豫了起來。
紫衣女和舞紅綾戰力太強,竟擋住了死無厭,遠遠超出他們預估。
真心心中無懼,沉哼道:“連自己是柳鳳樹都不敢承認,看來閣下被擊碎祖田后,已是心氣盡失。”
“我承認便是,我就是柳鳳樹。怎么,你想為禍心報仇?奉勸一句,破境長生再來,以你現在的實力是自取其辱。”李唯一道。
“自取其辱,亦要戰。”
真心喚出藍色葫蘆托在掌心,法氣外放,向前三步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同行而來的稻宮高手,皆停在原地。
其中一人道:“這樣出手沒有太大意義,我看不到勝算。報仇,不必急在一時。”
真心并不動怒,輕輕點頭表示理解,眼神毅然決然,準備趁李唯一輕敵之際,動用祖田中的那股超然力量,將之擊殺。
他轉過頭,卻發現李唯一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尋覓一圈,發現李唯一朝羽嘉深淵的方向趕去。真心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痛苦,感受到雙方莫大的差距。
剛才,對方若是出手,他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倒下。
“轟隆!”
羽嘉深淵的洞口邊緣,一個個血色妖文,爆發出刺目的詭異光華。
文字的血芒,彌漫出去數十里,就像血霧。
死無厭、舞紅綾、紫衣女陷入血霧中后,立即停手,與別的道種境武修一起,向深淵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