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七只鳳翅蛾皇封死海域,撲殺光明稻境的二十多位道種境高手。確切的說,是屠殺,戰斗一邊倒。
海上慘叫聲、求饒聲、怒吼聲,此起彼伏。
楊青溪自知逃不掉,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被李唯一如今的威勢驚得不輕。那空虛何等厲害的人物,竟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只以為,李唯一已打破風府桎梏,破境長生。
別人做不到,他肯定做得到。
楊青溪對李唯一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心。
她與楊青嬋屏息凝氣,恭敬行禮:“恭喜第四神子,破境長生,超脫凡俗。”
楊青溪之所以稱呼“第四神子”,是希望李唯一念及在稻教總壇時二人的生死交情,放她一條生路。
李唯一收走三劍和界袋后,將空虛的尸身丟進腳下海水,目光落到楊青溪身上:“我之前沒有講明白嗎?濉宗和九黎族的恩怨,可以與我們的交情分開,我從來沒有主動對付過濉宗以及與你相關的人吧?舊榆州之行,我覺得你是一個擰得清的人。但你敢參與今天的襲殺,難道不知道我是九黎隱門的神隱人?”
李唯一攜斬殺空虛的威勢說出這話,哪怕沒有釋放意念震懾,也是讓楊青溪心驚膽顫,在他面前再也無法直起腰。
楊青溪深深躬身,繼而單膝下跪,姿態放到最低,沒有刻意去裝出可憐的模樣,神情嚴肅認真:“我很珍惜,曾經的交情。但我沒有選擇,我是稻人,也是濉宗弟子,上面有命令,我必須得來。但我發誓,我沒有殺人,我知道一旦動手,就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化解恩怨的機會。”
楊青嬋也單膝下跪。
跪一位長生者,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武道修行,本身就是一境一尊卑。
兩位重傷的隱門長老趕過來,向李唯一躬身行禮,是打心底的敬重。看出,這位年輕的神隱人,已是巨頭級人物。
李唯一沒有看單膝下跪的二楊,問道:“兩位長老,隱君呢?”
那位半步長生的隱人長老,指了一個方向:“隱君遭到姚謙和楊胤的聯手襲擊,幸好攜帶有保命符箓,脫身后,便朝深海逃去。”
七只鳳翅蛾皇聽到李唯一召喚,各自提著數只界袋,飛了過來。
“二十六位武修,只有三人重傷逃走。”大鳳搶先二鳳一步,向李唯一稟告。
李唯一將界袋全部收起,看向楊青溪:“你楊大小姐,貴為稻教神女,何等心高氣傲,知道只要下跪,我肯定會心軟。你真的很懂保命之道!”
“只要你一句話什么稻教神女,我現在就可舍棄,跟你一起離開。你該明白,我這句話是認真的。”楊青溪低頭看著海水,語氣不含任何情緒。
她知道刻意的矯揉造作,再真的話,都會顯得虛情假意,只會惹來李唯一的反感。
“去把逃走的三人殺了,提著他們頭顱來見我,我就相信你先前說的那番話。”
李唯一傳音兩位隱門長老,讓他們先回凌霄生境,隨后,攜帶七只鳳翅蛾皇,向深海追去。
沒有追太遠,僅僅跨越四百里,李唯一便感應到法氣波動。
天空中的水氣,凝成飛雪飄落。
道術改變了天象。
越往戰斗中心靠近,劍風越利,雪撲人面透骨寒。
“嘩!”
李唯一從空間中遁出,闖入隱君、姚謙、楊胤三大長生境武修道心外象籠罩的海域,手提黃龍劍,奔殺過去。
三人皆發現了他。
隱君沒有看見大宮主,頓時“哎呀”一聲,傳音道:“你來干什么?趕緊走,暗中藏有一尊稻宮的大長生。”
隱君有州牧官袍,又攜帶有保命符箓,卻沒能逃遠,便側面證明附近必有稻宮的厲害強者。這一點,從楊千風尸體先前所講的話語中,李唯一有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