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盧景深”怒不可遏,嘶聲大吼。
但被身旁的盧景沉死死按住,勸他冷靜。
隨后,李唯一將盧景深先前醉酒后罵出的話,又罵了一遍。
秦正陽平靜看著幾乎要決裂的盧氏兩兄弟:“盧三公子還請節哀,我們只是拿錢辦事。寅使休得無禮,我們是來歸還逝者尸身,而非激化矛盾。”
“知道了!”
羅平淡以念力靈光,操控那些尸化武修,使之朝盧家兄弟走過去。
“盧景深”漸漸平靜下來,冷冷瞪著樹林邊緣的羅平淡和謝無眠。悄悄的,拉開蟲袋,讓二鳳記住他們的氣息。
盧景沉衣袖一揮,浩蕩的法氣霞光涌出,風勁一般吹拂在那些尸化武修身上。
嘭嘭的倒地聲后,他們全部躺在了數丈外,閉上眼睛,變得死寂安寧。
李唯一想到那日在幽境相遇的情景,其中一些人的面容尚歷歷在目,心中不禁發自真情的暗暗感嘆。
“一群仆從,死了也就死了!但,你們若是繼續挑釁,或再敢動我弟弟,盧某不介意與你們魚死網破。”盧景沉道。
“還是盧二公子格局高,難怪能夠擊敗一眾天驕,拔得頭籌。”
秦正陽抬起一只手臂,手掌翻轉向下,一股強勁氣流,從掌心涌出,擊向地面。
不見他手掌有任何揮動,但周圍山林皆是輕微一震。
隨即,密集的破土聲響起,地底爬出一具具骨靈和尸靈。
一只人形骨靈,直接撕裂大地,形成數丈寬的陰氣道路。它渾身散發金光,騎數十米長的骨獸,手持長戟,從地底沖出。
骨獸腳步轟鳴,尾巴甩動,劃過巨石,頓時爆散成大量石粉和碎石。
有尸靈背上插著兩面戰旗,戰旗中是兩支亡魂大軍。它身高數丈,渾身散發腐蝕性的力量,腳踩地面,泥土都發出哧哧聲,冒出黃泉尸水。
不多時,周圍群山站滿逝靈,其中一些極其強大。
盧景沉鎮定自若,釋放出意念籠罩到了秦正陽身上:“調集這么多逝靈強者,這是想將盧某擊殺在這里?我勸你最好不要誤判,做出后悔終生的決定。”
“盧二公子誤會了!我這人一貫謹慎,所以能活到現在,這不是怕被你們千里山算計?怎么可能不做一些準備?”
秦正陽微笑回應,繼而,吩咐一尊逝靈,捧著一匣血晶走過去。
盧景沉看都沒有看那匣血晶一眼:“景深,不要再賭氣了,收下這筆錢。你不需要,逝者的家人需要。”
聽到這話,李唯一才是一副含恨的模樣,將血晶匣子接過。
秦正陽道:“希望盧二公子能夠明白,以我們太陰教的行事作風,能夠將酬金退回,已經是釋放最大的善意。真傳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特別是聰明的朋友。”
“若是楚御天親自來,我才真正能感受到他的誠意。”盧景沉以不屑的語調說道。
秦正陽瞳孔深處一道寒意閃過,聽出盧景沉的言外之意,是在說他不夠分量。自己剛才的低姿態,換來的竟是對方的輕視。
李唯一將地上尸體一一收起。
見盧景沉和“盧景深”要下山離開,秦正陽聲音低沉:“且慢,本座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地榜主筆。”
“說!”
盧景沉沒有轉身仍然蔑視。
秦正陽道:“在主筆眼中,本座能在《長生地榜》,拿到一個什么樣的位置?”
“像你們這樣的人,竟在乎這個?”盧景沉道。
秦正陽身上的勢,越來越強,眉心的原形印記也越來越耀目:“人活在世上,若不追求名利,那得多渾渾噩噩?在人格上得不到認可,在實力和權力上也得不到認可,那得多失敗?”
“倒也有清晰的自我認識。”
盧景沉又道:“以你的實力,應該是可以登上地榜。”
李唯一瞥了盧景沉一眼,能夠聽出他是故意如此輕蔑,必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