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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神境眉頭皺起,目送唐晚洲消失在海面,不敢再動手,苦笑:“真傳,她還真有可能是哨靈軍的人,若再冒然出手,老夫和濉宗必會成為眾矢之的。”
“她說她是哨靈軍,就是哨靈軍?也罷,你不敢動手,本真傳只能親自去將東西取回。”
車架行駛出去沖下陡坡,進入海中后,升起白霧,隱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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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厄觀的龍島道場,九座山峰其中一座的峰頂。
莊師嚴一襲白色道袍,仙風道骨,憑欄遠眺海面,捻須油然一笑:“洞墟營總算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以年輕一代的哨靈,擊殺午使秦正陽,而且是在無數人目睹之下為之,這下那些生境之主可以閉嘴了!”
他身后,另一道聲音響起:“憑借此戰,洞墟營再將修煉資源傾斜給少陽司,也就沒有了阻力。我現在有些期待,這場少陽司和太陰使的對決了!”
“洞墟營是該磨礪出一支精英,去撐起下一個時代,就像我們當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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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一穿上水行龍鱗鎧,潛入水中,朝南追去。
水行龍鱗鎧是七品千字器,不僅防御力驚人,而且,進入水中后,可以與水相融,近乎隱于無形,又能爆發出堪比水遁道術的速度。
無論唐晚洲再怎么隱藏氣息,都一定會留下痕跡。
李唯一也不知道唐晚洲傷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已經昏死在某處。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在海面、海中、海底泥層,還是改變了方向。
但,有二鳳這個追蹤高手,加上李唯一知道她的目的地是月龍島哨所,也就能夠把握大的方向。
從天黑追到天亮,又從天亮追到明月高懸,水中疾行和尋覓,趕路六千里。
一路上,李唯一遇到了三波同在追擊的敵人,都是逝靈強者,是鬼侯骨侯,為幽境中的一方霸主。
“嘩啦!”
李唯一身穿黑鎧,回到海面。
環顧四周,看見了暗黑色的東海西岸的海岸線,就在四五里外。此處,距離昨夜他和盧景沉登岸的地方,已經隔了數千里。
來到岸邊。
穿著沉重的鎧甲,盤坐到一片黑色植被中,他甚是疲憊,法氣嚴重消耗。
立即取出兩枚極品血晶,握在掌心,吸收內部法氣。同時,將大鳳、二鳳、七鳳派遣出去,一個警戒,一個尋找唐晚洲,一個巡邏。
體內法氣恢復五六成后,李唯一睜開雙目,視野中,海天的兩輪明月,比昨夜更圓。
上元節本該喜慶熱鬧,親友相聚,花樹點燈,品嘗美酒佳肴,看那一夜魚龍舞,但每年上元節,似乎都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疲于奔命,來不及欣賞人生的美好。
“李老大,有敵人追來了!”
七鳳飛了回來,在李唯一眼前,身形快速變大。
李唯一立即警惕,快速起身,在七鳳帶領下,來到岸邊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站在黑暗植被林中,望向海面。
只見,三艘造型奇異的亡靈巨艦,行駛在十數里外,籠罩在灰色的陰霧中。
陰霧內部茫茫渺渺,只能看見,懸掛有一盞盞人皮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