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將之烙印下來,承載到靈性紙卷上。
烙印的,乃是謝無眠喊出的那句“我是哨靈軍潛伏在太陰教的眼線”。
李唯一擁有敏銳把握時機的能力,覺得這道靈光烙印,或許有一定的價值。比如,讓楚御天做出誤判。
從始至終,都未使用在眉心靈界中畫好的皆字定身符符文,以及十道天劍符。
說到底,謝無眠本身就不是巔峰狀態,且一心想逃,戰力大打折扣。若他有唐晚洲殺秦正陽那樣的精氣神,拼死搏殺李唯一,那才是頭疼至極的事。
將謝無眠的尸體和頭顱,收進血泥空間。
又使用風雷旗,引來颶風和雷電,清理附近海域的氣息。至于海中的妖獸眼線,已經被惡駝鈴重創意識,倒也不用怕暴露。
李唯一收起玉輅,帶著五只鳳翅蛾皇,御念力靈光,返回陸岸。
五鳳和六鳳早已歸來。
那只銀瞳尸犬,被五鳳踩在腳下,化為真正的死狗。
玉兒砸進海底的州牧官印,則被六鳳撈了起來。
唐晚洲戴上了面紗,長發披散,身體筆挺而立,問道:“怎么樣?”
“五條雪龍蛟,五只奇蟲,這么多幫手優勢在我,若解決不了一個謝無眠,那就太丟臉。不過,雪龍蛟損失了一條。”
雪龍蛟可不是州牧官袍中的天子龍魂。
以道種境武修的修為,只能調動出一縷龍魂魂霧而已。
“不必多言,我們這次賺大了!蛟魂,今后重新捕捉更強的。”唐晚洲道。
處理完所有痕跡后,李唯一駕馭玉舟,以最快速度朝南而去。
距離此處數里外的海岸,黑色礁石上,一道白色婉約身影走出,目送玉舟光痕遠去。
……
第二天傍晚,李唯一和唐晚洲抵達月龍島北崖哨所。
經過兩天一夜的修養,唐晚洲體內法氣早已恢復,換上新衣,戴上面具,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與李唯一走在前往哨所的林中小道,她道:“稻宮真傳不會泄露我們的身份!她選擇泄露,不如選擇當時殺了我們滅口。”
李唯一已經和二鳳交流過,心事重重的模樣,輕輕點頭。
唐晚洲道:“其實,從加入哨靈軍那一刻,我們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身份遲早會暴露,遲早將面對太陰教和亡者幽境的報復。你怕嗎?”
“若人人都懼怕報復,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了希望。我只擔心,太陰教不針對我,而針對九黎族。你不怕他們針對雪劍唐庭?”李唯一道。
林中,一道沉厚的聲音響起:“不要瞻前顧后!洞墟營既然選拔你們出來對付楚御天和太陰使,也就不會讓你們有后顧之憂。”
李唯一和唐晚洲對視一眼,快步沖出密林,來到哨所外的空地上,齊齊躬身向柳田晨行禮:“拜見副哨尊!”
柳田晨卓立空地中心,身后跟著勤老和拓跋濤。
柳田晨看向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不掩眼中的贊賞之色,很快又肅然:“李唯一,你說得對,天下間所有勢力都多多少少忌憚太陰教,包括那些皇庭古教。但若是所有人都妥協,天下的規則,就是太陰教說了算,所有人都將成為亡者幽境的奴隸,讓我們死,我們就得死,讓我們跪,我們就必須跪。”
“整個瀛洲南部各營加起來,至少有數百人在太陰教那邊暴露了哨靈軍身份,來自大大小小數百個勢力。也包括本尊,和本尊所在的柳部。”
“他們想滅柳部的心情,遠勝對付九黎族和雪劍唐庭。但,幾乎都被哨靈軍粉碎掉,反讓他們付出慘烈代價。”
“當然,若能隱藏身份,自然是最好不過。”
李唯一問道:“副哨尊不會是早就到了這邊吧,眼睜睜看著我們被追殺?”
“你以為,龍島的消息,傳遞速度有那么快?誰知道你們單槍匹馬,膽敢刺殺秦正陽?”拓跋濤很憤怒,怕唐晚洲戰死東海,沒辦法跟獅駝王交代。
勤老神情要松弛很多,笑道:“你們立了大功,所以,副哨尊親自前來哨所迎接,以在所有新一屆哨靈和哨兵面前樹立榜樣。老夫出生入死數百年,都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走,走,所有哨靈和哨兵,都在傳送殿外面等著呢!”
進入空間傳送陣前,李唯一將分別裝在兩只界袋中的兩具尸身搬移出來,以防界袋爆碎。
“怎么還有一具?”勤老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