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身影順勢探出戴著金屬拳套的手掌,將陰陽鑼抓住,爆退出去數十丈遠后,定住身形,瞥見駕馭萬千劍氣而來的“白川”。
他眼中涌出痛苦無比的熱淚,左手捏拳,一拳打得周遭空氣,雷鳴一般爆炸,所有劍氣全部湮滅。
“白川”也是倒飛出去。
“你才剛剛噬魂奪舍,尚沒有熟悉這具肉身,戰力還差得遠。太虛族就能為所欲為?找死!”
“破虛玄光。”
黑袍身影釋放出戰法意念,戰法意念中,蘊含一種黑色玄光,專門克制太虛族,能夠融化它們的魂。
霎時間,周圍天地黑暗至伸手難見五指。
“白川”看見這種黑色玄光后,臉色驟變,立即遠遁:“你是……”
“轟隆隆!”
黑袍身影大步追擊上去,雙手猛然按向地面。
頓時,整個大地都翻騰起來,飛出數之不盡的刀氣。
刀氣和泥塵結合,凝為一柄柄石刀,將白川和追在后面的十數尊逝靈侯爵,全部劈得倒飛出去。
……
李唯一背著青子衿,迅速逃到百里外。
青子衿感到難以置信:“居然能憑一己之力,將所有追兵都攔下,此人是誰?”
李唯一在符光包裹下,繼續狂奔,苦笑道:“大長生之下,這種級數的強者,屈指可數。除了莫斷風,還能有誰?”
青子衿訝然:“他為什么掩蓋面容,改換聲音,連法氣屬性都改變?”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將臉面和尊嚴看得比命還重要。他在殺死楚御天之前,恐怕是覺得,沒有面目見少陽司的眾人,更愧對圣京天子的夸贊。”
李唯一又道:“能進哨靈軍的,除了太陰教的奸細。其余人,或許在性格上有各種各樣的缺陷,但一定是有一份大義和擔當在里面。”
奔出去千里,神行符的能量耗盡,碎裂而開。
站在長滿水草的山坡上李唯一向下望去,一片廣闊似海的湖泊,出現在眼前。
湖水在歲月月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層瑩白的乳色煙波。
浩蕩煙波中,一艘百米長的巨型法器船艦,揚帆而來,速度快似箭矢。
魔國探花聞人聽海,風度翩翩的站在甲板上,遙望岸上的李唯一,邪魅一笑:“唯一兄,聽海已經等候多時,東海一別,沒想到你已崛起到如此地步。可敢上船,敘舊共飲?”
李唯一的心,瞬即沉到谷底。
此刻他體內法氣和液態法力,都已見底。
正欲取出第二張神行符,繞行逃遁。卻見,一尊尊身穿重甲的魔國長生境強者,從泥土中沖出,將他和青子衿包圍。
李唯一哈哈大笑:“聽說,聽海兄效忠于魔國太子,不知身上可有攜帶太子殿下的逆天道術?”
聞人聽海收起笑容:“你要是能夠拿出玉瑤子的絕學,我也就能夠拿出太子殿下的神通。是拼一場生死,還是坐下來飲一杯溫好的美酒,就在唯一兄一念之間。”
“既然有美酒,不如請我們整個少陽司一起喝?”唐晚洲的聲音,遙遙傳來。
“唰!”
一道劍光,破空劃過無邊無際的湖面,落到法器船艦的桅桿之巔,化為唐晚洲那卓爾不群的筆直身形,玄衣森然,雙眸如電。
她長生境第三境的修為氣場,浩浩蕩蕩向下方的聞人聽海壓去。
船上所有魔國武修,皆感頭頂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都難。
湖面上,南宮騎在一只龍首鹿身的奇獸背上,手持玉竹,渾身光明圣霞,身周無數白鳥飛行,如嫡仙子一般從煙波中而來。
“探花的酒,肯定和別人的不一樣。”
趙棠和閆芷若出現在岸上,面含微笑,穿過魔國的一眾長生境武修,向李唯一和青子衿迎了過去。
(之前有一個地方寫錯了,把白川寫成太虛營了,該莫斷風是太虛營才對。今天,八千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