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否讓孩兒拜讀一二?”
曾安民期待的看著老爹。
曾仕林眼皮輕輕一跳。
他撇過頭去,直接轉移話題:
“此詩可曾賦名?”
“不曾。”曾安民老實的回答。
“既是在兩江郡所賦,不如便叫兩江賦吧。”
…………
水督書院。
江王造反一案成了所有學子的茶飯談資。
學子嘛,除了學習之外,剩下的時間也就閑著蛐蛐別人。
秦婉月盈盈跟在秦守誠身后,在學院之中款款而行。
她的身姿每當路過一處,便會造成那里短暫的安靜。
水督書院的學子,皆以能娶秦婉月為夢。
父女二人此時正在談論儒道。
基本上都是秦婉月在問,秦守誠在答。
二人經過一處,忽然聽到一聲高喝。
“欺人太甚!那文成公主實是名不副實!”
“不過是一首順嘴些的詩罷了,也敢號稱孤篇壓江南?”
“噓,你小些聲音……院長就在那邊呢……”
旁邊立刻有人提醒。
只是為時已晚。
秦守誠已然皺起眉頭朝著這邊走來:
“不好好讀書,聚集此處作甚?”
他面色有些陰沉。
秦婉月也只是微微抬首,水波般的眸子好奇的看過去。
“見過院長大人。”
學子齊齊行禮。
“方才浮躁些什么?”
院長大人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顯然,被人打斷給女兒講題的思路,讓他心中有些慍怒。
這……
有個學子一咬牙,對著秦守誠輕輕行了一禮道:
“秦院長,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江國那邊傳出文成公主做了首詩。”
“便有人號稱只此一首,便能壓我整個江南學子抬不起頭。”
“我等正在此鳴不平!”
說完,他便垂下首去,靜等批判。
秦守誠眉頭微豎,露出冷笑。
大圣朝儒道橫行,以文章一道壓了江國幾百載,還從未聽說圣江國之人能在文之一道勝過圣朝。
“何詩竟有如此膽魄?”
秦院長面上的冷笑愈發明顯。
只是,當那學子將全詩念出之后。
秦院長沉默了。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如日東山能再起,大鵬展翅恨天低”
……
短短四句,壓的秦院長頭皮發麻。
他自忖若無機緣,這種意境渾然而成的詩很難做出。
“此詩,卻是有些……”
秦院長說了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他面無表情看向那學子:
“你說,此詩是那文成公主所做?”
“不敢欺騙院長。”
學子的姿態放的很低。
“不符身份,也不過無病呻吟罷了。”
秦院長敷衍的揮了揮手,心中頓感有些不妙,想要離開。
卻是為時已晚,學子們已經出聲。
“這詩我等確實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能穩壓其一頭的句子來啊……”
“是啊院長,我大圣朝文道昌盛,豈能被一女子壓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