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歷經近千載的城頭。
當曾安民的目光接觸到城上時,眼神里透著光。
他仿佛從眼前這雄偉的巨城,看到了時光的不斷觸碰與流逝。
一塊塊巨大的青磚,不知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卻將其的血肉一點點堆砌而成。
它屹立在這里,與時間搏斗了千載。
時間流逝,它依舊傲視萬物。
歷時近兩個月。
從初春,走到了陽光愜意。
這條如同長龍般的馬車隊伍,終于抵達了他們的終點。
曾安民勒住馬韁,停在城下。
這段時間,曾安民與秦婉月二人關系也在逐漸增進。
當然,只是朋友關系,并無僭越之舉。
曾安民覺得自己還小,還不到十八歲,正是奮斗的年紀,怎么能因為一條魚而放棄整個魚塘?
“停車受檢。”
在城門處盡職的守衛還不知他們盤查的這隊馬車的主人,是當今的兵部尚書。
但他們的眼睛可不瞎,這種陣仗的馬車隊,不是巨富,就是高官。
哪一個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所以很快,馬車就進入到了城中。
曾安民騎著馬,領在車隊最前方。
目光朝著四周掃視而去。
一撲子京味撲鼻而來。
京城人,哪怕是百姓,臉上的自信跟兩江郡的百姓都不一樣。
曾安民能明顯感覺到,街邊的商販們,那種討價還價的激情。
操著一口正兒八經的京腔跟人擱那亂吼。
曾安民縱馬騎行,一身青衣搭在身上,隨著馬匹的晃動,額前一縷頭發隨風而動。
吸引了不少街邊少女羞澀的打量。
他也不甚在意,只是引著馬疆,掀開馬車上的窗簾問道:
“爹,已經進城了,怎么走?”
“入內城。”
馬車之中只傳來了三個字。
“奧。”
像曾安民這樣的車隊并不多見。
所以一路之上,自然傳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車隊行了許久。
終于在天黑之前,停在了一座府邸面前。
???
曾安民看著眼前這座豪華無比的府邸。
目光之中閃爍著茫然。
府邸之上,匾額有三個燙金大字。
【尚書第】
在陽光的反射之下,閃耀著金光。
他只是粗劣的看一眼,就能大概算出這座府邸的面積。
南北長二十幾丈,東西長十多丈有余。
七進的府邸。
換算一下的話,就是……四千多平方米??
嘶~
兩江郡的總督府也不過一千多平米!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此時,老爹也從馬車之上下來。
曾仕林仰頭,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尚書第】這三個大字。
“進府。”
他沒有多說什么,除了肩上的壓力更大,并無任何欣喜之色。
…………
忙。
很忙。
但好在曾安民不用怎么忙。
他只需要在下人的安排下挑選一個院子當自己住的地方就好。
是的,院子。
不管是老爹,還是林姨娘,亦或者是曾安民,每個人在府邸之中都有自己的院子,以及一整套的仆人體系,還有各種設施。
該死的封建社會!
一夜無話。
當陽光再次灑在曾安民的臉上之時,他的睫毛輕輕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