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得跟腳算不上,不過震懾宵小綽綽有余。”
老爹輕笑了一聲,面上顯然露出自得之色。
他對兒子的政治嗅覺很滿意。
這一套搬倒岐王的方式,連他這個官場上摸爬滾打許多年的老油條都不得不贊嘆一聲完美。
準確的拿捏住所有人的心理,特別是建宏帝。
并且十分合理的利用手中所有的線索資源。
最后,甚至曾安民這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出面。
這一點也不像十六歲的少年能謀劃出來的。
若是等這小子再長大些,誰知道會成長到什么地步?
“那便祝父親大人官路亨通,扶搖直上!”
曾安民笑呵呵的說了幾句漂亮話。
“嗯,關于羲皇圖,千萬不可懈怠。”
老爹凝重的看著曾安民。
對于自己好大兒現在的處境老爹自然是能猜的出來。
一旦羲皇圖被人喚醒,曾安民雖不至于直接暴露身份。
但是因有天道盟的存在,這天下共有五幅天道圖的秘密肯定就守不住了!
那勘龍圖暴露也是遲早的事……
“放心吧爹,我心中有數。”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比老爹還擔憂,自然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
一夜無話。
第二日,便有一匹快馬朝著宮中疾馳而去。
“岐王被殺,押送的官兵連同校尉,無一幸免!!”
這一則極為重大的案件,在建宏帝的震怒之下交給了皇城司與京兆府協同辦案。
并且要求,七天之內,將兇手找出來。
……
當然,這跟曾安民的關系不大。
現在什么時候抄岐王家的日子還沒定下。
他在國子監開始了難得的大學生生涯。
很愜意,很美好。
甚至國子監這般大的地方,還專門給國子監的學生設立了校場。
君子六藝之術,選擇主修“射”的人并不多。
但國子監的學生體量大。
校場之上的人不算少。
粗略一觀,約摸二十來位學子。
此時,校場最中間,站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此人面色白凈,神情肅穆。
一身潔白的士子服搭在他的身上,極為顯眼。
此人便是國子監六大博士之一,以“射”入道儒修五品之境的田起林。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看上去并不顯眼的黑色短弓。
那短弓跟曾安民手中的出自玄陣司的靈器,烏金弓差的遠。
但此時那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手中輕輕捻著弓弦。
“傳統君子六藝,“射”之一道,分為兩種,一是上馬騎射,二是下馬步射。”
田起林目光淡然,聲音響徹在所有學生的耳中。
“而我儒道修“射”也是兩種,除了掌握騎射與步射之外,還須感悟此道的“意”。”
“何為意?”
田起林的目光朝著眾人看去。
目光與一眾學子對視。
所有人的眸中都是茫然之色。
曾安民也是抽了抽風嘴角。
我要知道什么是意,還來聽什么課?
“田夫子,“意”之一道,乃我儒修必經之路,最終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感悟六藝之中那不同的意境,融入自身浩然青氣之中,修成儒道法相,突破五品。”
秦婉緩緩站出,面上是平穩的表情,聲音雖輕,但帶著自信飄向所有學子的耳朵之中。
“呵呵。”聽到秦婉月的話,田起林面上浮現出笑意。
他并不覺得秦婉月是在賣弄,對其點頭示意,并笑呵呵的回道:
“所以,雖不要求爾等“射”術如何準確,但每當手中箭羽離弦之時,一定要認真感悟箭羽,弓弦……所以我的射術向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