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江南水災,貪墨八百萬兩……”
曾安民一點一點的分析著信中的信息,心中跳動的極為厲害。
直到他的目光放在最后一封信上。
“威逼利誘婁英啟,若不從,除之。”
這張紙條只有十二個字。
但這十二個字卻是極為扎眼。
婁英啟!
婁英啟是誰?!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閃爍著極為凝重的光芒。
乃是當朝戶部侍郎正三品的大員!
正兒八經的京中大官!
若不從,除之?
好大的口氣!!
順著這個線索,一個形成了閉環的案件在曾安民的腦海之中緩緩浮現。
這個神秘的女子。
還有戶部尚書任為之。
以及岐王。
這些年通過京中那個良友商會,貪墨災餉。
被戶部侍郎婁英啟抓住尾巴。
可能是他們本身便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但因為某些原因,如今鬧僵。
當然,也可能婁英啟不從
所以,要除掉他。
那這個戶部侍郎婁英啟……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陡然浮現一個畫面。
今日抄家之前,他在白子青的桌案之上,看到的他手中文書中的幾個字。
戶部侍郎之子婁通遭人下毒!
想到這里,曾安民的心不爭氣的跳動了一下。
這個案子現在正被白子青調查。
大概是在五天之前,在皇城司的門口見到岐王對白子青警告。
當時便說這個案子只剩下七天的期限。
也就是說,現在還差兩天的時間。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變的極為深幽,聲音喃喃道:
“老爹初入朝堂,目前根基尚有欠缺,若是我能給他拉來一個官居三品的戶部侍郎……”
想到這里,他的眸中便閃起精光。
“那之后的朝堂之路,老爹就好走的多了……”
“老爹勢力越大,那我就越安全,也越舒服。”
思緒進展至如此。
曾安民緩緩看向窗外:“那么接下來便是先調查一件事兒。”
“給岐王寫這些信的那個女人是誰。”
“良友商會……柳三江。”
“等等!”曾安民身子忽然一頓,他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驟然站起。
“那夜殺岐王滅口的神秘人。”
“會不會便是這個女人唯恐事情暴露所派來的?”
“還有今日在岐王府祠堂之中,那個惡心的基佬……八成也是這個女人的附屬……”
一時間無數想法涌上心頭。
他想站起身去老爹的屋。
但突然想起老爹今夜在尚書省過夜,并沒有回來。
便先將這個念頭壓在心里。
躺在床上,曾安民有些睡不著。
找了一圈。
還是沒找到關于羲皇圖的線索。
這雖然不是一個好消息,但也不算壞消息。
現在他覺得有兩個可能。
一是岐王壓根就沒接觸過羲皇圖,甚至他都不知道羲皇圖是什么。
因為曾安民自己知道,岐王之所以身死。
最大的程度上,還是因為自己的栽贓嫁禍。
但這樣的話,那真正從忠遠伯府中獲得羲皇圖的人是誰?
曾安民閉上眼睛。
“呼!”
又忽然睜開。
黑暗之中,他的眸子閃爍起一抹懷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