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全場的寂靜。
曾安民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
他目光之中透著一抹風輕云淡。
若謙謙世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皆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無一人能發出聲音。
曾安民的目光挪至夫子身上,輕撫腰間長弓,面色坦然。
他靜靜的等著夫子開口。
此時的他根本不用開口,便已經是人群之中最顯眼的那個人。
首先是國子監的那個學生先反應過來。
他叫程御,就是嘲諷李儒身高的那位。
“怎地?都不開口了?!”
程御的臉都帶著漲紅,他面色之上頗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站在曾安民身后,睥睨著對面的奇林書院眾學子。
場面依舊是寂靜。
沒有一個人開口。
奇林書院的所有學子都死死的抿著嘴,呼吸都變的粗重。
想要反駁,但又無力。
顯然,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剛剛曾安民那番操作下來。
比起李儒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下立判!
甚至李儒此時都沒有什么好說的。
“李儒,曾安民二人分數并列第一。”
夫子沉思了片刻。
他淡淡的看著眾學子,緩緩開口:
“但曾安民射“意”為優,當得此次魁首。”
言畢,夫子環視著掃了一眼,聲音不快不慢:
“若有不服,可延至百步再比。”
延至百步?
李儒的眼角跳動了一下。
以他的身子骨,能開三十步的軟弓已經是極限了。
百步的硬弓……想都不用多想。
他的目光閃爍,朝著對面的曾安民看去。
光看那些被射透的箭羽就能看得出來,此人必然能開硬弓!
若是硬比下去,他只會輸的更慘。
而且還會落個不要面皮的名聲。
“心服口服,無需再比。”
李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坦然朝曾安民視去:
“曾安民,可是詩名動江南的曾兩江?”
此言落下。
場中學子的呼吸皆是一促,隨后不可思議的朝著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感覺自己有些壓不住嘴角。
這可不是我想裝逼的啊!
是他非要讓我裝。
“若是不出意外,便是我了。”
曾安民面無表情的點頭,隨后看向李儒:
“你的射藝,當屬絕世,可惜只是遇到了我,差了些運氣。”
商業互捧。
隨著他的承認,便直接有人忍不住驚呼:
“曾兩江?”
“可是《兩江賦》與《邊塞絕句》的曾兩江?!”
“竟然是他!”
“怪不得……”
“李兄輸在曾兩江手中,著實不冤。”
“……”
很快,奇林書院的學子甚至都已經幫忙找好了輸了選學的借口。
“得了當今太子一句“國之錚臣”的曾兩江,莫說輸給他,縱是能與他一比我等皆心滿意足了。”
“…………”
眾人拾柴火焰高。
很快,曾安民在他們口中便已經被討論成了京中年輕學子第一人了。
“嗯,科舉名額,便是你的了,望你不負學院所托。”
夫子也認真的看向曾安民。
“嗯,夫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