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回禮?
回禮?
“不是……您送他蛇羹那次?”
曾安民眨著眼睛。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老爹的眸子閃過凝重,他緩緩點頭道:
“當日送她蛇羹之后,她便命人回了個禮來。”
說到著里,老爹的眉頭深深皺起,從桌案的另一面拿起一張布帛遞了過來:
“她把為父的人當成任為之的人了。”
“呃……”
曾安民接過那張布帛。
眨著眼睛看了看。
那布帛之上只有一句話。
【辛苦任大人惦記,小小薄禮還望笑納。】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股極為涓細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種字跡,標準的女人字。
只是,看到這布帛之后,曾安民瞬間抬頭,目光之中閃爍著一抹嚴肅。
剛好對上了老爹的目光。
二人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之后,老爹的眸中閃過一抹贊賞,他看著曾安民問道:
“你也感覺到了?”
曾安民凝重道:“長公主與任為之關系……似乎一般!”
這句話雖然很短,但其中透著很大的一個信息。
首先,長公主身為皇室之人。
她若是與任為之共事已久,語態之中絕不會如此客氣。
當然也并不排除長公主的警惕。
“嗯。”
老爹緩緩點頭,隨后朝著窗外看去,他的聲音帶著一抹幽然:
“而且,若這行字真是長公主親手所寫……那你有沒有想起給我的密信上的字跡?”
曾安民受到提醒之后。
他的瞳孔猛的一震。
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從岐王府中搜到的那些密信!
那幾張密信之上的字跡,與前面這張布帛的字跡截然相反!!
雖然都是女子筆跡。
但身為儒道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曾安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但,也不能憑借這一張布帛,就將長公主的嫌疑排除在外!”
曾安民抿著嘴,聲音透著嚴肅:
“而且,這張布帛,可能只是出自長公主部下宮女之手?”
“嗯。”
老爹沒有反駁,而是緩緩抬頭,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嚴肅:
“你可知,為何當日婁英啟說長公主勾結任為之,以及你與為父說密信的主人可能是長公主的時候,我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定?”
“反而還說光憑此些信件不足以扳倒長公主?”
曾安民皺眉看著老爹。
并沒有說話,而是耐心的等著老爹開口。
曾仕林并沒有賣關子,而是深深的看向曾安民,語氣之中帶著一抹幽深:
“一年前的北部旱災我不清楚。”
“但是兩年前的江南水災,為父正在鳳起路當政,那場水災正是受了朝堂的賑災餉后,在良友商會的資助之下,搶修重建大壩,才得已度過此劫。”
“為父雖不知為何婁英啟哪來的長公主與任為之以及岐王三人共同勾結貪墨朝堂災餉的證據。”
“但,當年那場水災,是為父親身經歷!”
“一些朝堂振災的虧空甚至都是良友商會私補的。”
……
隨著老爹此言落下。
整個屋子都變的沉靜下來。
曾安民的的眉頭深深的皺起。
隨著老爹將所有話道出。
他的腦海之中正醞釀著無數的思路與風暴。
這些思路極為復雜的纏繞在一起。
讓他的思緒有些紊亂。
“所以,與任為之以及岐王勾結的那人……可能不是長公主?”
“這樣的話,那日在西流路上截殺岐王一家的人……便也不是長公主的人……”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緩緩的延續出一條嶄新的線。
這條線最終指向的道路并不明確。
但是……
他的眸子緩緩的看向老爹:
“朝堂之上,任為之可有給您施展壓力?!”</p>